“姑娘不必客氣,知音難逢。雖然本少不會彈古琴,但是對於古箏倒是瞭解一二。而姑娘的琴藝又堪稱天下第一,所以,在下也是慕名而來。”莫問看著蘇暮雲臉上閃過的疑惑,笑著道。
果然不簡單。蘇暮雲見莫問如此說道,猜測是自己的表情洩露了自己的想法。若是這樣,這個男子豈不是很可怕了,越是厲害的人,其實越是可怕。就像那個人一樣,至始自終,自己都還不明白,怎麼會?就像一場夢一樣。自己稀裡糊塗地就進去了,然後天一亮,就馬上莫名其妙的被丟擲來了,再也找不到了。
“姑娘若是有什麼想說的只管說,本少跟官府沒有什麼瓜葛。”排除她的後顧之憂,莫問覺得自己應該可以做一個傾聽者。
“莫非公子是武林中人?”蘇暮雲眼中的光亮一閃而過。
莫問搖搖頭,淡笑。
“那?”
上善若水
“本少不過是閒散遊玩之人,想到什麼了,想去哪裡看看了,便帶著我的小云兒和小月兒去。人活著,為什麼要給自己揹負那麼多責任那麼多苦難呢?很多事情,你以為少了你就不能做好,其實沒有你,也一樣可以很好。這個世界這麼大,缺你一個人,又不是立馬會世界末日。”莫問剛一說完,立馬認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糾正道:“額,就是說,即便你死了,頓時消失在這個世界上。整個揚州城不過會因為你是花魁而沸沸揚揚吵鬧些日子,茶樓酒肆裡談論著花魁怎麼死的,或者過去如何風光之類的無關痛癢的話。時間久一點,日子一天天過去,再久一點,說不定整個揚州城的人都不知道曾經有過一個花魁叫蘇暮雲了。”
柳晗月和流雲頓時瞪著眼看著莫問,什麼不說,說什麼人家死了。好好的一個人,就這麼被你說死了,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柳晗月腹誹著莫問。而流雲則是更加驚奇,什麼時候少爺看得這麼通透了。這些話,過去從來不曾停到他說過。看來少爺真的變了很多,是成熟了嗎?流雲自己也說不上來,有時候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更喜歡過去那個簡簡單單的只知道唸書的少爺好呢,還是眼前這樣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少爺。
“呵。”蘇暮雲反倒是笑笑。柳晗月又奇怪地看了看她,原本還以為莫問說她死,她會生氣的,自己還在心中暗自得意,臭流氓又該被罵了。沒想到結果她不但不生氣,反倒是笑了。莫問看到柳晗月變化的表情,朝著她擠眼笑笑,一臉得意。本少就知道,小月兒你聽不懂,果然如此,哈哈。
蘇暮雲將沏好的茶倒了三杯,分別給他們三人端去:“三位請喝茶,真是抱歉,這麼久了還沒給你們上茶。這些年,我都快忘了待客之道了,還望多多包涵。”
莫問倒是毫不客氣地端起喝了一口:“上好的龍井啊。”
“公子真是行家,一品就知道。”蘇暮雲不禁對莫問更加刮目相看了。這茶是她珍藏了好久,一直都捨不得喝的。第一次喝,還是那個人親手沏的,真是時光如流水,逝者如斯啊。
“蘇姑娘抬愛了,本少就是閒來無聊,愛喝點茶而已。”莫問覺得,自己又在裝B了。柳晗月鄙夷地看了看他,還好意思說。上次葉無涯說,給莫問買茶葉的錢,比給自己和雲兒姐姐買首飾的錢都多,真破費。於是莫問又被悄悄地釘在了奢侈柱上。
“公子不必客氣,叫我暮雲就好,不知公子和兩位姑娘怎麼稱呼?”
“在下莫問。”
“我叫柳晗月,你叫我月兒就好。”
“嗯,月兒姑娘。”
看著流雲帶著羞澀地站在那裡,柳晗月上前牽起她的手道:“這是流雲,我平時都叫她雲兒姐姐的。她平時就比較害羞,暮雲姑娘不要見怪。”在流雲的思想中,既然公子在,那麼介紹這種事情,和客人說話的事情,自己是插不上嘴的。
莫問笑著點點頭,蘇暮雲笑了笑回應。
這個小云兒,唉,看來本少的訓練還是不到位啊。熟悉了的人面前還好了,怎麼一到陌生人面前,小云兒你又變回去了。怎麼不給少爺我爭口氣呢?看來,少爺我訓練你的路,還很漫長啊。莫問看著流雲紅紅的臉,只好在心中暗自叫苦。
“我也算半個揚州人了,你們是剛來吧,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可以儘管來找我。”蘇暮雲也聽到過人談起武林大會什麼,再加上這些日子往揚州城來的武林人士日益增多,她便大膽猜測莫問一行人是來看武林大會的。至於具體目的什麼的,她一介青樓女子,也不想多過問。只不過若是他們真是江湖中人,她倒是真想向他們打聽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