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而是陷入沉吟,彷彿心事重重。
“哥哥對不住你,想來那信中說的應當都是些感激你的話。”宋戈有些尷尬的說著,只當她未想起那丫頭是誰,於是解釋道:“你忘了?就是那日我們……”
他話才說了個開頭,餘光卻又瞥見坐在一旁的太太和老爺,便又噤了聲。
將軍夫人正好在此時發話,喚來僕從扶將軍和大公子回房歇息,也打發了眾人各自回去歇下。
宋戈見妹妹宋嫻未再追問書信之事,也就不再糾纏於此。
一時間,他們便請了安告退,各自往居處去。
就這樣一夜過去,待到聽見晨鳥的啼鳴,濟川王府上的宋嫻才徹底找回心魂。
她收住眼淚,自似睡非睡中醒來,身子一動才發現蓋在她身上的不是被衾而是李容褀的大氅,而她此時也正在李容褀的床榻上。
宋嫻惶恐,欲從床榻上下來,可才坐起身卻聽見一個略顯怨毒的聲音傳來:“醒了?”
她尋聲望去,才發現李容褀正坐在床榻正前方的椅子上。
他站起身來,緩步踱至床榻前。
宋嫻仰頭看他,才發現他仍穿著昨夜的衣袍,只祛了髮飾,將一頭墨髮披散下來。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偶爾咳嗽兩聲,似乎是咳疾又犯了。
他的面容也變得更加蒼白,不知是否昨夜一整夜未睡的緣故。
宋嫻垂下眼簾,有些失神的點點頭。
“可好些了?”他又輕聲的問她,就著床緣邊坐下,將一隻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
冰涼的觸感讓宋嫻下意識的蹙緊了雙眉,卻莫名的給了她些許安慰。
這時候,屋外有人敲門。
李容褀便問是誰,敲門的人答道是敏心,李容褀則道:“進來吧。”
隨著一陣耀目的光投射進來,宋嫻下意識的眯起雙眼,看到敏心繡著夕顏花的裙襬出現在眼簾中,而後逐漸靠近,停在李容褀面前。
“阿寧可還好?”敏心似探著頭往床榻上瞧。
“恩。”李容褀輕應了一聲,又對她道:“她嚇得不輕,你去請王太醫來給她瞧瞧。”
聽聞此話,敏心的臉上露出憂慮的神情,答道:“王太醫出診都是要記錄事由的,這要問起來,可如何作答?”
李容褀卻道:“你只說是我身上不好,請王太醫來瞧便可。”
“可是殿下……”敏心欲言又止,可看了看宋嫻卻又將後半截話嚥了下去。
宋嫻聽著他們的對話,自不想將這件事鬧得更大,便起身對李容褀道:“奴婢已經無礙,不敢勞動太醫,亦不敢再失禮於殿下。”
她說著便掀了身上的大氅,要從床榻上下來,卻又意識到自己身上衣衫殘破,忙又嚇得拉過大氅擋住。
怎料李容褀竟忽的將她的雙手握住,面上難得現出笑容道:“可算是開口說話了,想來是大好了。”
宋嫻的目光落在被他握著的雙手上,沒想到他平日在人後胡鬧就罷了,眼下竟當著別人的面這樣,慌亂間便欲將手收回,奈何他握著甚緊,竟不允她收回。
正是不知所措之際,幸而一個聲音自屋外傳來,也算是解了圍。
“小人參見殿下。”說話的是個男僕,並非李容褀屋裡的人。
宋嫻下意識的往床帳內縮了縮,生怕被別人瞧見。
敏心則已然迎到了屋外,與那人招呼道:“可是王爺有何示下,竟一早遣了你來。”
那名僕從便將事由道來:“今日宮裡來了賞賜,並有上諭以示對王爺的恭賀之意,王爺命小人來請二殿下,到正堂上領旨。”
敏心便應道:“知道了,殿下這就過去。”
打發了那人,敏心又折回到屋門口,對李容褀道:“殿下快更了衣,到正堂領旨去。”
“這就來。”李容褀應著,卻轉身將再度欲起身的宋嫻按回床榻上道:“你且放心在這裡歇息,我去去就來,新的衣裙放在那旁邊的機上,一會兒你自己換上,對了,回來時若見你未在榻上躺著,卻是要罰你的。”
說罷她也不給宋嫻說話的機會,轉身便離了去。
李容褀離開之後,宋嫻卻也不敢忘記自己眼下的身份,拉過衣裙來換上之後,又打算從床榻上下來。
可一想起李容褀臨行時囑託的話,卻也不像是玩笑的。
他素來說一是一、說二是二,若說要罰她,不定回來看到她擅自下了床,就真的會罰她。
如此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