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起的春朝,在和煦而又醉人的暖風中漲起、蔓延,漫過堤岸、淹沒天地。
李容褀似乎仍覺不夠受用,欲更進一步。
相似的觸感將昨夜混亂的種種在腦中重現。
宋嫻想要抵抗,這實在太羞人了,昨夜是因為迷藥喪失神智,那今天算什麼,況且這青天大白日的……
理智告訴她應該拒絕,可是整個人都像是中了他的魔咒一樣,渾身發軟,一點兒力氣也沒有,只能憑著苯能攀附著他。
太近了,她甚至感覺到他身上的變化。
一切都在向著失控的方向發展,想到昨夜那些要在這般神智清晰的狀況下重演,宋嫻簡直恨不能找個地洞鑽進去,可偏生魂魄就是貪圖著他的氣息,不知饜足的想要攝取更多。
正在她百般糾結之際,身後傳來的一陣敲門聲適時的替她解了圍。
李容褀總算將她放開,手臂卻還攬著她,替她支撐不穩的身形。
瞧著她因為方才的親近而面如桃李,衣衫也有些凌亂,李容褀忙將她擋至身後,方才至門口開門,絲毫不覺他自己才是只著了外袍的那一個。
宋嫻自知此刻自身的模樣必定有失體統,於是忙往李容褀的身後縮了縮。
開了門才見外頭恭立的是一個身著鎧甲的年輕男子,和一身青灰衣袍的老者。
一見著李容褀這身衣衫不整的模樣,那原本拱手要與他行禮的衛兵立刻怔住,直把目光停在他的身上忘了說話,而那老者則立刻惶恐的低下頭去。
自衛兵的目光中,李容褀也意識到問題所在,手上將衣襟攏了攏,面上卻仍若無其事,略有些不耐道:“何事稟報?”
那衛兵猛然回過神來,忙低下頭,臉上泛起紅暈道:“啟稟二殿下,是昨夜二殿下令下人請來的大夫,已經侯了一夜,是否令其醫治,還是遣他離開?”
聽到此人的聲音,宋嫻立刻反應過來,這個衛兵就是昨天救她的那個人,想來也是他去尋了李容褀回來。
可是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等了一夜,難不成他們在門外等了一夜?那不是……
宋嫻越想越驚恐,臉面已經丟得一點兒不剩,索性低下頭將臉擋在李容褀的背脊後。
這人的話讓李容褀也很是窘迫,於是聲音有些僵硬的答道:“不必了,你去拿些銀錢,算是出診的診金。”
“謝殿下賞賜。”那大夫倒是非常識趣,連忙磕頭謝恩,而後退下離開。
那衛兵也欲退下,卻被李容褀喚住。
“等等!”見衛兵轉回身來拱手聽命,李容褀接著說道:“昨夜你翫忽職守的罪且還未同你算,念在你稟報還算及時,未曾造成嚴重的後果,皮肉之苦就免了,便罰你一個月俸祿,以做警醒。”
“是!”聽到懲罰之話,那衛兵卻絲毫不含糊,也不辯解,反而利落的應了。
待到她們退下,宋嫻卻攥住李容褀的衣角道:“昨夜多虧他救了我,你怎麼還罰他啊?”
李容褀回過身來,面上的清冷頓時消散,順手將她圈進懷裡,柔聲道:“我讓他暗中保護你,就是怕你遇到危險,可他見你中了迷藥非但沒有把你安置好,還扔下你一個人自己出來尋我,幸而昨日我回得及時,要是有其他人在我之前遇到那樣的你,可如何是好?”
他說得不無道理,可宋嫻也知道這事不願那個士兵,於是低下頭,囁嚅道:“這不怨他,是我不肯……你放心,就算你回來之前我落入別人手裡,也絕不會……”
她的語調裡有決然之色,讓李容褀不由的想起昨夜她手裡緊攥的髮簪,難不成若是他未能及時趕來,她就要……
他立刻擁緊她,後怕道:“幸而昨夜我及時趕回來,只是就算不是我你也不能……”
他說著,卻忽然想起什麼,頓住後面的話,輕抬她的下頜道:“這麼說,因為是我,所以你才沒有掙扎。”
“因為是我,所以你是願意的對不對?”李容褀的聲音裡充滿了喜悅,眸子裡浮起精光。
竟然如此直白的將這些話說出來,宋嫻都快要窘死了,忙別過臉去躲避他的目光:“才不是,你胡說什麼?”
李容褀卻緊追不捨:“那你倒是說說,如果你心裡沒有我,昨夜你如何會喚我的名,你又為何一直將這塊玉帶在身邊?”
說話的同時,他又不知從哪裡摸出原本一直被宋嫻揣在懷裡的玉佩,正是當年離別時他給她的玉佩。
“那是……那是因為……”事實擺在眼前,宋嫻無從辯駁,只能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