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深杜堇的關係變得融洽自然,晚飯過後,兩人便會一同坐下來,小酌幾杯,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儼如兩個相識許久的老友,互相有了默契。
其實杜堇幾乎放棄了安敬思,但是自去年無意碰上了已成為了十三太保的安敬思,杜堇再度深陷不起。那天回來她就哭著問白深,是不是真的不能呆在安敬思身邊,就算遠遠看著他不碰他也不行嗎?
時隔四年,白深再次和杜堇正面談論這件事:“杜堇,這件事並非我白深能決定,可以說,這是你命定的痛苦,我已儘量幫你將痛苦化到最小。其實你隨時可以去找他,但你若相信我,你呆在他身邊,將比現在痛苦千萬倍。”
杜堇恍恍然聽著,低低問:“為何幫我?我和你之間的血誓到底是什麼?”
白深沉默了一下,答道:“你就當做,是我和你前世互相留下的債務吧。”
開始幾日,杜堇還能管得住自己不去飛狐鎮,但很快她就將白深的話丟到了一邊,開始頻繁去飛狐打探十三太保李存孝的各種小道訊息,以滿足充盈她的思念。
而白深又恢復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日子,也許旁人看不出來,但已經很熟悉他的杜堇一眼便留意到,他臉上開始出現——淫|笑。
第22章 君子間的訣別
可今天的杜堇沒心思理白深為什麼淫|笑,她微垂著腦袋穿過鋪滿白白花瓣的草地,邊走邊深呼吸濃濃的玉蘭香,心頭的窒悶稍稍減輕了些,走到一座稍小的屋子,推門走了進去。
五年時間,她已將葬蘭冢當成了家,一個可以完完全全放鬆的地方。所以在這裡,杜堇是個女子,她不用將頭髮束起,而是將它們鬆鬆綁成辨垂在肩側,也不用束胸穿男裝,而是換上薄薄素裙,甚至不穿鞋襪地在草地上走來走去。
雖然在外人面前早已習慣男郎打扮,其實她挺喜歡自己娘子的模樣,在大街上若是看到長相柔美打扮俏麗的娘子,她也會痴看幾眼,甚至會上去靠近。
要是能這樣打扮著去見安敬思,看到她長髮側挽,腰肢輕扭,胸脯高聳,用描了胭脂的紅唇喊著敬思,他的反應會是怎麼樣……
站在鏡子前端詳已換上裙子的自己,杜堇又不由想起去年,在何掌櫃酒肆裡,那驚鴻一瞥。
當時她已喝得微醺,視線有些晃,一個身形比旁人都要高的人被黑鴉兵簇擁進門的時候,她還想著要謹慎腳下,免得在這麼多人面前摔個狗j□j。可在瞄到一張無數次出現於春|夢裡的臉,就完全忘了自己正在抬腳下樓。那人極敏感,一下便覺察到杜堇的視線,幾乎是緊跟著就將視線眨了過來。
那一刻,也不知自己視線怎麼就突然清晰了,竟能看到那雙眼濃撲撲的睫毛,像一把羽毛扇,向她緩緩一扇的動作,驚心動魄地美,一下子就把她整個人扇翻,連摔帶滾地從樓道滾了下來。
事情發生地太快,可杜堇是瞬間恢復冷靜,以她的身手完全可以輕輕鬆鬆打個翻鬥穩穩落地,但這樣自己的臉必定會被安敬思看見,所以故意狼狽地翻滾下去,一著地就衝進廚房,邊跑邊凝神念隱身訣,然後又神不知鬼不覺地跑回大堂,剛好在安敬思要衝進廚房前鑽到了櫃子下面。
每每回想,杜堇都會後悔莫及。當時實在該大膽點,反正她有隱身術,不用這麼驚慌地躲在櫃子後面,直接跟著他在他床邊蹲一整夜都沒問題。可那次是杜堇第一次使用隱身術,不敢肆意妄為,要是法術忽然消失,自己急色鬼地盯著他的模樣不就被他看到了?
直到昨天,杜堇都不曾想過要提升法力武術,因為找不到提升的理由。而就在今天,當她聽到安敬思和一個男人鬧出緋聞,熊熊嫉火讓她整個心思都變了。早知就纏著白深多學法術,如此便能偷偷摸摸跟著安敬思,更重要的是,可以阻止那個張全向小敬思伸出的魔爪!(你確定是張全伸的魔爪?→_→)
可是,她要是去了,或許就再也回不了頭了。
杜堇內心掙扎不休,想讓白深給自己潑潑冷水清醒清醒,可那傢伙一連三天都沒出現,而杜堇也生生苦練了三天的隱身術,由只能維持一刻鐘,練到了能維持三個時辰。
第三天的傍晚,杜堇寥寥半躺在玉蘭樹下的一張竹椅上,一片玉蘭花瓣無聲從頭頂飄下,輕輕劃過她的額頭,睫毛,落在了衣襟上。她素手拈起,放到唇間細細咀嚼,是一種帶有青草鮮味的香甜,和他嘴裡的味道很像。
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她終日以玉蘭花果腹,以此緩解對安敬思的思念和愧疚,後面,她便養成了吃花的習慣。可自從再次見到安敬思,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