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不顧一切地衝上去,從鼬手中奪過字條。鼬也未阻攔,只是任由梅子搶過字條,隨後開口道:“還是不要只憑外表或主觀印象來判斷一個人比較好。”聲音前所未有的冰冷。
“總之那份遺書就交由你保管了!你帶著它請暗部協助調查吧!”
鼬攥緊拳頭:“我明白了。”
隨後他亮出了寫輪眼,赤色的眼睛冷冷地盯著他們:“直接說明白如何?你們在懷疑我是嗎?”
那三人也回過頭,紅色的寫輪眼惡狠狠地瞪著鼬:“是啊,臭小子!”
三聲悶響,紅色的血濺出。宇智波鼬以他們察覺不到的速度靠近,三人瞬間被打倒在地。
“止水……最近一直在監視你。進入暗部的半年來,你的表現變得很奇怪。”
佐助躲在門框裡面探出了頭。梅子跪倒在地上,手裡緊緊地捏著信紙,眼淚紛湧而出。恍惚間似乎鼬和那三個族人正在交談著什麼,後來宇智波富嶽也來了。可是梅子已經什麼都聽不到了。她的眼睛盯著信紙,那上面是止水漂亮的字跡。
——已經厭倦了任務,如果這樣下去,宇智波一族沒有未來,所以我也不想這樣走下去了。
——宇智波止水最近在監視你。
——直接說明白如何?你們在懷疑我是嗎?
止水哥一直是那樣想的嗎?那麼她是不是也一樣,對於止水來說,她只不過是個沉重的包袱,如同任務一樣,讓止水不得不想方設法地應付她?不然,為何止水哥會拋下他們之間的約定(當初止水與她做下約定之後,她激動得一夜未眠),毅然投河自盡?
還是哥哥因為止水哥在監視他,殺死了止水哥,偽造了遺書?
梅子淚流滿面地抬起頭,想看一眼哥哥的樣子。她努力地嘗試著相信她的哥哥。
只看見宇智波鼬跪在地上,對著宇智波富嶽的背影睜開了眼睛,赤紅的眼睛裡面,三個勾玉急速旋轉最後變成了手裡劍的形狀。
梅子感覺彷彿從頭到腳被潑了一盆冷水,只覺得渾身冰涼。不僅是因為哥哥充滿殺氣的眼神。她記得止水哥以前給她看過,這種特殊的形狀,叫做萬花筒寫輪眼,只有親手殺死最親近的人才能獲得的禁忌的瞳術。
那麼,殺死止水哥的,難道真的是——?
梅子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從小便喜愛著的哥哥殺死了自己一直仰慕、崇拜、感激著的止水哥,巨大的悲傷和恐懼湧上了她的心頭,她只覺得嗓子處悶著一股腥甜,差點就要溢位嘴巴。
梅子一直未說話,只是呆呆地站在那裡,任由眼淚無聲地落下,眼淚順著寬大的衣領流過脖子,繼而到上身,最後浸溼了衣服。口裡一股腥甜硬是梗在嗓子中,她強忍著不適使勁往下嚥。
佐助在旁邊擔心地看著梅子,再看看哥哥,最終還是未敢開口。最後,鼬緩緩地走了上去,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蹲下身子,伸出手似安慰一般環住了梅子的脖子。他湊到梅子的耳邊,對著她輕聲說:“梅子,殺死止水的真的不是我。”聲音近似乞求。
梅子抬起頭,淚水早已經爬滿了她的臉頰。她看著鼬,看著自己的哥哥黑色的眼睛。哥哥的眼睛還是如以前那般水潤,現在卻似一潭深水,看不見底。她唯一能看出的,就是那雙眼睛中掩飾不掉的疲憊與悲傷。
她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勉強回答道:“我相信你,哥哥。”
若是不相信,她真的會瘋掉。
宇智波鼬未回話,繼而信步越過梅子,留下一句:“謝謝你。”
謝謝你相信我。
沒能阻止止水自殺,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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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房間內,宇智波鼬半跪在地上,面前坐著一排木葉的高層領導人。轉寢小春、水戶門炎、志村團藏和猿飛日斬並排坐著,神色十分嚴肅。
宇智波鼬抬起頭,正視著他們,黝黑的眼睛中看不出感情:“我接受團藏大人的提議。宇智波一族的人由我來除掉。”
猿飛日斬試圖阻止:“我們或許可以再等等,說不定還有能夠透過談判來解決的可能性……”
志村團藏打斷他的話:“已經等不及了。事到如今,只有除掉宇智波一族才能維護木葉村的和平。為此……”他僅露出來的一隻眼睛緊緊地盯著鼬。
“我明白。我會殺掉宇智波的所有族人來阻止政變。”宇智波鼬的語氣一轉,“請團藏大人遵守約定,留下我弟弟的性命。”
“作為交換——我會把宇智波一族的其他族人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