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白蘭現在的身體狀況本來就不大好,總之在他們踏上旅程的第三天,白蘭感冒了。
夏悠然把車裡的暖風開到最大,又用被子把白蘭裹得只露出臉,對著手裡還冰涼而且越來越涼快要趨近冰點的水有點不知所措。
最終她決定下車,端著那杯水湊近了不遠處的那輛大巴。
末世爆發了近四個月,進化出異能的人類越來越多,這輛大巴夏悠然觀察了他們好久,發現其中有一個火系異能者,一個冰系異能者,還有三個力量型異能者,而現在她過去,只為了蹭個火。
“幾位大哥,我們車上有病人,能幫忙熱點水嗎?”
白雪皚皚的野外,嬌小的黑髮少女可憐巴巴地湊了過來,這要是放在末世前哪有人捨得拒絕,可現在……
“嘿嘿,想借火?拿食物來換啊,沒有食物的話,拿你自己來換啊!”
為首的火系異能者不懷好意地笑道,他周圍的同伴也跟著笑起來,放肆的目光打量著她,就算夏悠然並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也不免皺了皺眉。
可一想到他們車裡只有兩個人,白蘭又病著,便壓下火氣順從地遞過兩包餅乾,那幾人這才騰了地方,讓她熱了水。
野外的的雪地裡點不著火,倒是他們一開始的疏忽,以為帶了足夠的打火機就萬事大吉,真被雪封在路上才知道野外生存遠沒有他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端著熱好的水回到車上,裹著被子躺在後座上的白蘭稍微起了起身,又被她按了回去,用小勺一勺一勺地餵給他。
微熱的水溫,碰到冰涼的勺身,入口的溫度,剛正好。
最後一勺水喝進去,白蘭抿了抿唇,從被子裡露出的亂翹短髮和微微發紅的臉讓他側頰上尖利的刺青都柔和了不少。
“先吃藥,再吃棉花糖。”夏悠然和他講條件。
白蘭似乎很不情願的樣子,但還是順著她的意思乖乖喝了藥,再期待地張開嘴,咬住夏悠然遞給他的棉花糖。
像哄小孩子一樣。
不知怎麼的,在外面受的氣似乎煙消雲散,夏悠然低下頭,手指沿著他的額髮插入,試探了一下他額頭的溫度。
“還熱嗎?”白蘭問她。
夏悠然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瞭解發燒不發燒時額頭的溫度,她從小到大都很少生病,白蘭也沒怪她不懂裝懂,就這樣乖乖任她把手放在他額前摸了半天,摸到最後已經分不清是她手掌的溫度,還是他額頭的溫度。
“沒事的,過去也經常這樣,第二天就會好。”白蘭翻了個身,換了個相對舒服的姿勢躺在後座上。
相處了這麼久,夏悠然已經摸清了白蘭說話的方式,當他認為是小傷小病的時候會和你撒嬌,可當真要緊的時候又會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對你笑。
但她沒忍心戳穿他,只是也對他笑了笑,他橫躺在後車座上,她就坐在後座靠窗的位置,讓他枕在她腿上,也能為他擋些寒氣。
從他們出發那天起就是這樣,白蘭還問過她會不會冷,誰知夏悠然第一次被這樣問還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笑說她從小就是抗寒抗旱抗倒伏抗病蟲害的優良種。
過去的夏悠然到底是不是這樣的白蘭不知道,但現在的夏悠然確實抗寒抗旱,而且精力旺盛身體倍棒,白蘭也便隨她高興,兩個人基本上每天都是這樣入睡的。
可是今天有一點不一樣,白蘭睡到半夜竟聽到了車門外異樣的聲響。
論偷車撬車門車窗,沒人比得過他,他很容易地判斷出車外的人在幹什麼,因此他不動聲色地撐起身體,很小心地沒有打擾到睡得正香的夏悠然。
後備箱的車門“砰”地一聲打了開來,有風夾雜著雪灌進車裡,按理說這本該令車裡的人受到驚嚇,白蘭卻從始至終都面色如常,只是不著痕跡地伸手替夏悠然遮擋了一下,甚至帶著幾分笑意地打量著那幾個明顯圖謀不軌的男子。
“嚯,小丫頭真他娘在車裡養男人。”為首的刺蝟頭見狀啐了一口。
他的聲音不大,夾在風雪裡也不顯得太刺耳,白蘭就彷彿他們不存在一樣,將原本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輕飄飄地蓋在了夏悠然腿上。
似乎是由於病著,他本就區別於亞洲人的膚色顯得尤其白,就算他確實很高,可這副穿在衣服裡都顯得細瘦的身板讓人很難把他和能打兩個字聯絡起來。
幾個男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確定了要怎麼做。他們原本是打算劫了那個丫頭玩一玩,見到白蘭醒了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