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琰擺擺手,“你妻子知道我們要來嗎?”
那男人連連點頭,“回殿下。內子知道殿下要來,歡喜得一早就焚香沐浴,早早兒的備下了酒飯侯著了。”
“你妻子?”
林蕎聽著二人的對話,有些莫名其妙,堂堂皇子大半夜的跑來看人家的——妻子?
這特麼的什麼鬼?
她倒沒朝歪的地方想,真要是這大皇子跟人家的妻子——有點兒啥,倒沒必要非帶著她。
慕容琰點點頭,大家便進了屋,林蕎還在琢磨慕容琰之前的那句“她非見不可”的人難道就是這個“妻子?”不明白自己又為什麼要“非見人家的妻子不可”?內室的簾子一挑,一個清麗佳人窈窈窕窕的迎出來見禮,“給大殿下請安。”
林蕎一抬眼,脫口驚呼,“小蓮兒?”
小蓮兒一張好看的芙蓉小臉兒又是嬌羞又是歡喜。向她盈盈而笑,“林姐姐!”
“咦?”
林蕎上前一把拉著小蓮兒的手,詫異得話都說不出來了,“你不是……不是……不是……”
“哼哼,”身後,響起慕容琰一聲冷哼,林蕎回頭看時,就見慕容琰神色冷淡,但眼裡卻分明藏著滿滿的只有林蕎才看得懂的東西,吩咐,“張王氏,你倆進內室說話去吧。”
小蓮兒點頭,拉著林蕎就進了內室,有小丫頭進來擺上熱茶點心,等林蕎終於坐定了,小蓮兒才細細低低的笑,“真沒想到,這輩子我竟然還能再見到林姐姐。”
林蕎放下手裡的熱茶,只管催促小蓮兒,“快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不是被貴妃娘娘賜給大殿下做淑人了嗎?怎麼……”
“怎麼出了宮到了這裡,成了張王氏?對嗎?”新嫁婦人打扮的小蓮兒臉上溢起幸福的笑容,“我夫君張其是幫宮內採買的小商人,我常為娘娘跟他取東西,一來二去的,我倆就好上了。約好他等我到年紀出宮了就娶我,”說到這兒,她低了頭,“當日,貴妃娘娘將我賜給大殿下時,我心裡是不願意的,可是貴妃娘娘那性子,是斷不許人逆背的,我膽子小,不敢抵抗。我被送去長留宮後,當晚就傳我去侍寢,我……”
林蕎正聽得認真,見小蓮兒停住不說。便催問,“嗯,傳你去侍寢……你怎麼了呢?快說啊?”
小蓮兒長嘆了口氣,才又道,“我當日既不敢違抗,也不想侍寢,想尋死又怕惹怒了大殿下,會禍及家人。左思右想,我就打算假裝愚鈍粗蠢,讓大殿下討厭我甚至是賜死了我……”
“……然……然後呢?”
小蓮兒看著林蕎,深吸口氣,接著道,“可我萬沒想到的是,大殿下一見了我,居然很意外,脫口就問我是誰?我當時也愣了,不知道大殿下為什麼這樣問?不等我反應過來,大殿下就甩袖子出去了,極生氣的在外面摔東西,還把張總管罵了一頓。”
“……再然後呢?”林蕎睜大眼,這咋跟紫蘭侍寢的那夜是一模一樣的情形?這活閻王到底啥毛病?
“再然後啊,我就被叫出去問話了。我當時也不明白了什麼事兒,就將當日貴妃娘娘的安排如實說了。大殿下和張總管當即就命人送我回屋,”說到這兒,小蓮兒臉上就堆起了笑意,“我當時聽著他們的意思……好像大殿下當時看中的人並不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的膽子突然就肥了起來,跪下求大殿下放我回長安宮去。大殿下一聽這話,當即就沉下臉,問為什麼?我就說我其實和人是有婚約的。他就冷笑了,說:‘怎麼?你也是個只愛民間天倫之樂,唾棄宮中富貴的?’說完就把我攆出來了。”
林蕎聽得直皺眉,咦,這話怎麼這麼熟悉?
“然後呢?”
小蓮兒笑得見牙不見眼,“我當時也是覺得再沒生機了,正絕望呢。突然有一天,我和紫蘭都被帶到了一件偏殿裡,張總管指著兩個包袱。說是大殿下賞的,要送我倆出宮……”
“什麼?還有紫蘭?”林蕎一下子抓住了重點,“紫蘭也被送出宮了嗎?”
小蓮兒點點頭,搖頭嘆氣道,“紫蘭跟我不一樣,她是不肯出宮的,說就算沒有大殿下的寵愛,她也願意一輩子做個有名無份的淑人。”
“那……那後來……”
“後來,是張總管說——這事兒由不得她,是大殿下的意思,而且,我倆雖然出宮了,但卻是瞞了人的。所以在宮裡,我和紫蘭淑人的身份會一直保留著,我倆的家人也會永遠都有個在宮內當淑人的女兒,該享受的東西都不變。我和紫蘭出宮回家後,就得改名換姓,不能讓人知道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