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蹙著,他並不知道我此時正在對他做什麼事,但我想他應該不是因為喜歡這個造型才刻意蓄起大把的鬍子,他應該不會恨我吧,畢竟留鬍子也像女生留長髮一樣,要留得不羈又灑脫,不是一件簡單和一朝一夕能夠完成的事。
但他總應該讓我看看他的臉,就像當初我迫不急待為他除去臉上的汙物,然後看清了他淺白的膚色,他有兩道自然發栗色的眉毛,鼻樑高挺而不唐突,他的嘴唇曲線良好,現在我想再看看他的下巴,想要看清他真正的臉型,想搞清楚,他究竟是長得什麼模樣。
於是落刀越來越快,最終在不破皮的情況下,我把野人的鬍子剃了乾淨。然後用紙巾擦去他臉上殘留的泡沫,再為他拍上鬚後水,為他仍未閉合的傷口貼上創可貼,最後俯身到他面前,準備仔仔細細地看看他這張臉。
這是……野人的臉……
我靠近了去看,老實說,我真的已經沒有太多感覺了,懸念並不是在一瞬間被揭開,每次一點點,因此也沖淡了我對於未知事物的強烈觀感與評斷力。
他這張臉……怎麼說,應該並不算難看。
非要挑毛病的話,他的眉色有些淡,再挑,他的鼻子太正,再挑,他唇薄寡情。
他閉著眼睛,睡顏像個端正的孩子,眉心卻一直蹙著。
這是第一次,野人令我聯想到孩子,沒有了鬍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