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一走,他立即踉蹌了下,幸好顧燕北伸手扶住,他才沒摔個大跟頭。
她這才想起身後還有個被捆綁著的人來,男人一把奪過繩子伸手解了開來。
扶搖瞪眼,幹什麼拿那樣不高興的臉色對著她,剛剛是誰先綁過一次的!
可惜顧燕北根本沒有看她,只不過是看著自己的弟弟:“怎麼?還想偷偷跟著去?搶人家的盔甲去了?你也不看什麼地方能不能多用用你的腦子?”
他一指頭戳在少年的腦門上面:“不是答應我了不出來鬧了?”
少年出奇地乖巧,低著頭不說話。
男人負手而立:“我怎麼教你的?嗯?以後要先學會自保才會讓你出來。”
他下意識看了眼扶搖,她也疑惑不解,不知道顧燕北是什麼意思。
正要開口,顧燕北卻是動作飛快一把掐住了顧若善的喉間,他另一手作勢要劈向他的後腦,卻只一下就鬆了手:“記住了?嗯?一擊斃命,否則後患無窮。”
扶搖瞪大了眼睛,少年狠狠點頭,全然看著自己的哥哥。
顧燕北伸手拍了他的肩頭,以示欣慰:“保護好顧若善,不許離開小郡主半步。”
說著又恢復了木然的神色:“去吧。”
她拉過少年的手,心下暗驚,二人剛要邁步,忽聽身後男人又是輕咳了一聲:“郡主留步。”
扶搖回頭站定,顧若善走了她的身邊,伸手將她的斗篷帶子好好繫住,靠近了些許淡然說道:“戰場上瞬息萬變,不似平常,主營地怎可無人把守,日後若有機密的事情嚴防隔牆有耳,小郡主可記得了?”
這口氣,怎麼像長輩似的。
她瞪他:“誰像你沒事聽人家講情話?”
男人本來已經要走了,聞言立即停了下來,他倒退了三步,微微低了點頭,就在她耳邊輕輕笑了一聲:“還有件事想要和小郡主說一聲,姑娘家家的,怎麼開口閉口就睡了誰睡了誰的,言辭粗鄙,還說你們在說情話,若叫別人聽見,笑死人了。”
說完也不等他做出任何的反應,大步走開了。
扶搖只來得及恨恨跺腳,他一定是聽見了,她說以後還要睡他的話,好像她多想似的,聽他剛才的語調,還滿是得意,略有風騷。
切
難道她稀罕麼!
回頭看著顧若善,他正低頭卷著袖子,不經意地一瞥,這才發現他袖內殷紅,不知什麼時候受的傷,包紮的布條上經過這半天的捆綁磨蹭,都是血跡。
她低呼一聲,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這怎麼回事?什麼時候傷成這樣的?”
顧若善不以為然,扯開布條,動作之間又有鮮血流了出來。
遠處已經列隊準備了,扶搖連忙叫了人過來去尋軍醫,從懷裡拿出帕子給他擦著手臂上面的血跡,她也不敢太過用力,生怕碰觸到他的傷口:“別亂動!”
他忽然想起她問他的那個問題,就舉了舉臂:“我感覺得到他的疼痛,知道他叫我。”
扶搖皺眉:“他叫你出來的?”
少年完全不想回答她,掉頭就走。
他現下衣衫不整,身上還有傷,要到哪裡去,她一把揪住了他的另只胳膊:“你給我過來!”
顧燕北在前面分列,她早就叮囑過了,沈悅言在前面帶隊先行,至於她們,因為路途遙遠,是要做馬車的。
正好將顧若善拖了過去,因為顧燕北的名還留在營地,他去也不過是悄悄的毫無名分可言,所以也安排在了車裡,人人皆知,小郡主帶兵出征,顧家將軍親自送行,卻都不知其實他也伴隨左右,不能離開。
一切準備就緒,扶搖命令陳五名和自己部下一人帶人去和糧草會和押送,作為南唐將士,點新兵三萬,老兵三萬,又分出一部人押送火器,浩浩蕩蕩的這就向北唐進發了。
車外初冬來到,車內暖意融融。
寶林獨自在炭盆邊上,百般無聊。
顧若善流了很多的血,此時兩個人依偎著,男的美女的俏,竟也十分般配。
一邊的男人全身都裹在斗篷裡面,他的目光剛一探過去,立即打了個照片,彷彿在問他看什麼,下意識的立即低頭,不敢再看。
可以預想,等小郡主真的嫁給顧家,估計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略有擔心,又覺得自己現在悲春感秋的有點太早,回想她這十幾年,又何嘗不是難啃的主兒,兩兵交戰,郡主必勝!
寶林挑著炭火,胡思亂想了一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