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一過去,他便會去七遇山將她接回。
大花去營救
蒼茫朝霞燃起,映紅遠處天邊的輪廓,泛起嗜血的氣息。
“堂主,人員都安排妥當。”
葉明昭眯起眼,望著對岸旌旗招展,握緊手中的斷綾劍,看不出喜怒:“傳令下去,計劃開始。”
一聲令下,沒有回頭路可以走,這一切都從這盞晨曦開始,十八年前的夜闕庭之仇,到了最後的階段,拿下鸞鏡之盟,為逝去的葉家眾人報仇雪恨。
一切都朝著他的安排進行著,今日就是戚希留的忌日。
花葙域並沒有選擇回七遇山,領著二十名留月驥的人馬在東風渡附近盤桓,到底是放不下這裡的情況。
到了辰時,殺伐之聲越來越重,花葙域隱約都覺得東風渡的水都染成了紅色,淺淡的紅暈眩出血腥的色澤。
是時候了。
花葙域帶上留月驥的人,往喧囂的中心進發。
未近戰場,似乎就能在眼前展現出腥風血雨的場面,遠處飄來的硝煙氣息,令花葙域不耐地皺了皺鼻子,極目遠眺片刻,直朝東風渡而去。
花葙域到東風渡時,戰鬥已近尾聲,葉明昭一身青衣蕩然地領著耀光堂、江湖盟和虎即堡的人將戚希留所剩不多的人馬圍堵在東風渡。
戚希留沒有窮途末路的慌張,依舊笑得明媚,如春風吹拂過的岸邊柳樹,盪漾著平和的意味。
他瞧了瞧虎即堡史致,像是交談般的親切的說著:“原來是投靠了葉明昭,倒是失算了。”
史致面無表情的站在戚希留左側,堵住他的去路。
葉明昭就站在他身前,帶著王者勝利的氣勢對戚希留道:“自己選吧。”
選擇死亡的方式。
成王敗寇。
今日戚希留輸給葉明昭,他無話可說,陶淵在最後帶著幾名留月驥往瀝都府搬救兵,可是此去,再回時,最快也要近一個時辰,他如何能熬到那個時候,葉明昭也不會給他一個時辰的機會。
戚希留神色如常地對著葉明昭輕輕一笑:“倒是低估了你,沒想到湯奎的包剿,你破的漂亮。”
葉明昭不語,等著戚希留將話說完。
“葉明昭,我今日輸,但鸞鏡之盟卻不會輸給你。”戚希留字字鑿鑿,雖是極淡的語氣,卻有刻入人心的力量。戚希留早已力竭,也身負重傷,如今不過是強弩之末。
沒有人知道戚希留此刻到底在想什麼,明明是最後的生命時間,卻是風輕雲淡的樣子,像是早已看淡生死的世外超脫的高人。
戚希留提起握在手中的劍,優雅地將劍身擦拭乾淨,定定地將眸光轉向北面,再轉過頭來對葉明昭道:“莫要負了花葙域。”
花葙域在外邊的樹叢中聽得真切,戚希留到死都沒有忘記她。憋住湧起的傷感,望著渾身浴血的戚希留,提氣竄入包圍圈中,一把打掉戚希留手中的長劍,嫌棄地拋了個眼色給他道:“這劍醜得厲害。”
在場的人都一驚,突然出現的緋衣女子,神色輕鬆,與這場面中劍拔弩張的氣氛一點都不相同,格格不入地出現在此,在場中有很多人都認識花葙域,一時不明就裡地望著場中。
葉明昭見到花葙域突然出現,掩蓋不住地驚喜,忙道:“阿域,快過來。”
花葙域將視線挪向葉明昭,直視著他說道:“戚希留,我要帶走。”
葉明昭搖搖頭,微笑著說著:“阿域,別鬧。”
“戚希留,我要帶走!”花葙域提高音調重複了一邊。
葉明昭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直到笑容在他的臉上消失不見,花葙域依然不畏地盯著他,鐵了心地要將戚希留救走。
戚希留拉住花葙域的手,嘆口氣,抹掉唇邊的血跡,輕柔地說道:“乖,回七遇山。”
花葙域偏過頭去,說道:“我不是來東風渡一日遊的。”
葉明昭眉漸漸皺緊,不悅地望著兩人相握的手,出聲:“阿域,過來。”
花葙域輕笑一聲,說道:“真不知道堂主你爬上了傅之女的床後,和我交流起來竟有了障礙,我說的話,你聽不明白麼?”
“阿域!”葉明昭一聲怒喝,俊臉上埋上一層陰霾,直截了當地回答:“要帶走戚希留,不可能。”
“哦,”花葙域點點頭,表示明白,“那就看看我有沒有本事從你手上搶人吧。”
花葙域抽出斷綾,彩色的斷綾展開,如同一幅妖冶的畫卷。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