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年最大的事情,莫過於謝遠州給她安排婚事,江氏是秦家人自然不能插手謝家事情,但是知槿為了退婚所做的努力她卻是知道,甚至在中間也使了不少的力。
就像穆楊那事,那陳公子便是她安排的人,像魏成那次,也是她找了許紹說明要害。
秦萌已經出嫁,未能跟著江氏進宮,所以這次江氏是在秦羽的護送下來的,秦都還要去國子監讀書,只有秦羽進宮守職順便護送江氏。江氏孤單,對知槿更加喜愛。
兩人正說著,宮門口有宮女宣各誥命進宮,兩人的對話暫時停下。知槿盈盈一笑:“伯母,我庶妹還在那邊,我先過去,等進了宮再和伯母說話。”
江氏慈愛的拍拍她的手道:“好,待會再說。”
知槿回到謝家馬車前,謝知棉怨毒的看著她,酸酸道:“姐姐好福氣,都退親三次了,秦家伯母還這麼喜歡姐姐。”
聞言,知槿停下,回頭看了她一眼:“你若心思用在正道上,何至於此。一個女子的眼界不可如此窄小。縱是你不將我看成你姐姐,也該知道這種場合沒有庶女說話的份。”
“你!”謝知棉被她的話說的面紅耳赤。謝知槿說的沒錯,像她這樣的庶女,按理說是沒有資格進宮參加宮宴的,像幾年前秦晉凱旋宴就是父親找了淮王才能進宮,現在還是這樣。
謝知棉抬頭看了眼在陽光中閃爍著恢宏光芒的皇宮,暗暗攥緊了手帕,她咬唇暗自下決心今日定要引起淮王的注意。
淮王府,她勢必要進。
跟著宮女進了宮,又上了宮內特意準備的小轎子,晃晃悠悠朝鳳翔宮而去。
皇后千秋大節,大齊所有上得了檯面的命婦皆在此列,有姑娘的人家自然帶著姑娘,沒有姑娘的也帶上親近的孩子。
像知槿姐妹這般養眼好看的姑娘自然被許多命婦打探。但是一聽是謝家女,這些平日自命不凡的命婦突然遲疑了起來,甚至直接否決這姐妹倆,轉頭去看其他姑娘。
諾大的宮殿內,皇后還未到,這些命婦端坐在大殿內,三三兩兩的說著話等著皇后等人的到來。
許久,太監一聲尖厲的嗓音傳來,喊著:“皇后娘娘駕到。”
☆、婚事自謀
知槿趕緊起身,跟隨著其他命婦低眉跪下,行大禮。半晌,知槿看到一雙淺粉色繡鞋在眾人的簇擁下款款而來,緩步到了首位,然後便聽到一道溫和的聲音:“免禮,賜座。”
站了起來,知槿才偷眼去看皇后,見其面帶和善的笑意,正掃視著殿下命婦,皇后的目光到了知槿這邊微微一頓,不著痕跡的劃過,又看去了其他的方向。
這樣的宮宴,最是無聊無趣。知槿因為沒有誥命在身,被安排的位置在最下首與江氏隔了一段時間。
宴席到了末尾,江氏身邊的翠柳從後面過來,伏在知槿耳旁,低聲道:“宴席完了會招待命婦看戲遊玩,夫人讓姑娘等著她。”
知槿點頭表示知道了,一瞥眼看到謝知棉眼珠子直轉,眼巴巴的看著她這邊。她輕輕一笑,毫不在意。
而謝知棉確實好奇秦府的丫鬟與謝知槿說了什麼。但這不是她現在關心的,她知道今日這等機會百年難遇,她必須要抓住機會。父母不能為她找到合適的夫家,那她就自己找好了,等事情成了,父親一定不會怪罪於她,可能還會因為這樣的親事而誇讚她。想到這個,謝知棉心中一陣得意,看知槿的目光都帶了同情,她即將有個值得炫耀的婚姻,而謝知槿卻還是個被退婚三次的恨嫁女。
謝知槿突然接到謝知棉略帶同情的目光,微頓,隨即想到了什麼,很不厚道的笑了。皇家又怎樣,嫁過去也最多是個側妃,還是妾。
到了宴席結束的時候,皇后身邊的大宮女吩咐:“娘娘仁慈,賜各位夫人到朗華臺看戲,看戲結束後可在宮內內河坐船遊玩賞景。”
知槿無可無不可,跟隨著眾人謝了恩又去了朗華臺。
朗華臺不在鳳翔宮,在鳳翔宮與清照殿中間的一塊空地上,亭臺樓閣,精緻的裝飾,無不顯示著江南風韻。在中間位置已經搭好戲臺,戲臺外側自上而下安置了一些座椅和茶水。她們到時,天仁帝與文武百官也剛剛到,天仁帝與皇后坐於最高位,其他命婦與文武百官按照品級而坐。
皇宮的戲班子自然比外面的要好許多,知槿百無聊賴的看著,一轉頭謝知棉不知了去向。
似是察覺到她的疑惑,初語低聲說道:“剛剛偷偷跑出去了。要不要去跟著?”
知槿點頭:“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