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錦文猛地側頭,盯住了袁復立。
而厲容銳直接拿起了桌上的溼紙巾,塞到賀佑欽的剛剛握過手的那隻手裡。
這個動作讓袁復立和賀錦文同時注意到了這個孩子,厲容銳卻拉著賀佑欽的手,根本不看他們。
賀佑欽拍了拍男孩的頭髮,對著兩人道,“小孩不懂事,兩位別介意。”手上卻拿著那溼紙巾慢條斯理地把手心擦了一遍,連手指都沒放過,哪裡是在說孩子不懂事,分明是贊同對方的做法。
厲容銳因為他這個動作低著頭彎起嘴角。
袁復立卻好像沒看到他的動作似的,盯著賀佑欽的眼神彷彿更感興趣了。
賀錦文有些不安地看著賀佑欽,幾次想開口都欲言又止。
賀佑欽擦完了手,把溼巾扔到一邊,笑得斯文又有禮,“袁先生,還有錦文,我先告辭。”
只留了個背影給站在原地的兩個人。
袁復立用眼睛描摹著他的身形,從肩頸到腰部,再到修長的雙腿,毫不遮掩地展露著他的興趣。直到人已經出了餐廳才微微轉身,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又把拇指按上賀錦文的唇,順著那條縫隙緩緩摩擦。
“錦文,如果你不想再玩那個遊戲,就用你哥哥來代替,怎麼樣?”
賀錦文張開嘴,狠狠咬住了袁復立的手指,眼神竟然兇猛無比。
作者有話要說: 現在這個互相瞭解的階段,賀厲的氣氛肯定是會越來越好的,但這只是厲單方面地想法來著,賀對厲好只是因為他以為他面對的是個聰明的早熟的被虐待的可愛的小孩子……所以這一切的‘好’都建立在這個基礎上,所以厲的好感會越來越多,但是賀的好感那完全不是對著他的,而且也沒有其他的意思來著,所以,一旦知道,他不是那個“聰明的早熟的被虐待的可愛的小孩紙”,咳咳╮(╯▽╰)╭你們懂的。
☆、第十六章
厲容銳隨著賀佑欽走出了餐廳,不斷回想剛剛餐廳裡的事情。
袁復立是袁竟惟同父異母的兄長,當初袁家遇到商業狙擊,無力迴天宣佈破產,袁家所有的產業都要被銀行清點後拍賣,偌大的袁家一朝從雲端落了下來,小惟雖然一直跟袁家存在隔膜,卻不忍見到袁家落到這樣慘淡的地步,所以才會不顧一切來求他。
而那時厲豐正因為他父親的錯誤投資腹背受敵,他的二叔又一直對厲豐總裁的位置虎視眈眈,運用手上的勢力反對他接替他父親的職位,他四處找銀行貸款融資卻四處碰壁,也是在那個時候他認識了賀佑欽。
賀佑欽運用賀家的勢力讓僅剩的幾家有意與他合作的公司徹底放棄了合作的打算,厲容銳在當時完全可以說是孤立無援,如果不是為了袁竟惟,他大可以壯士斷腕,抽身帶走他在厲豐經營起來的勢力。他仍然有自己的人脈,在厲豐尾大不掉時走比留更有優勢,就算另立爐灶東山再起也比耗在裡面強。
可是他要顧忌袁竟惟的想法,要幫他照顧他的家人,甚至不能讓銀行拿走袁家的一切。
這種情況下,厲豐顯然比他重新建立需要一步步開始的新公司更能依靠。
厲容銳只能以最快的時間重新扶植起厲豐,取得絕對的話語權,然後幫助袁竟惟,至少為袁家留下最後幾樣東西。
最終,他答應了賀佑欽的條件。
這段婚姻有利益,卻無感情,甚至讓他滿心憋屈不情不願。
當時的他不知道,在他背後賀佑欽曾經做過多少事情,厲容銳想起沈燁帶來了那疊檔案,想起了沈燁臨走前說賀佑欽是個‘情聖’時的表情。
檔案被賀佑欽拿去了書房,即使他沒看心中也隱約有了猜測。
對賀佑欽的感覺不知不覺已經變得連自己都說不明白,曾經有怨憤有無奈,現在卻是愧疚夾雜著其他。
袁竟惟對他與袁復立的關係一直不願多提,他是袁家的私生子,幼年也常被異母的兄長欺負,長大了關係似乎緩和一些,但也從不親近,當初袁家的事情發生後,他說袁復立已經出國,說他的兄長打算在國外重新開始甚至定居國外。可剛剛在餐廳裡,那個男人卻摟著賀佑欽的弟弟,威脅對方。
小惟對他,到底還隱瞞了什麼?厲容銳的眉頭微微皺著,卻被人用手指點了下額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賀佑欽已經停下了腳步,把他帶到了商場門口彩燈下的長椅邊。
“小孩子不要整天皺著眉頭。”賀佑欽觀察了一下男孩的表情,“剛才在餐廳裡的事情你聽得懂的是不是?”他早就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