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映蓮福了福身。
南辰帝擺擺手,“太后近日可好?”
映蓮畢恭畢敬:“回皇上,就是食慾少了些,也總是不愛說話。”
“先退下吧。”
“是。”映蓮接過羹湯放在一旁,與阿緋一起退下。
偌大的宮苑此刻只餘他們母子二人。
他為慈仁太后掖了掖毯子的一角,微微一笑:“母后真是愜意,哪兒像孩兒,連談情說愛的時間都沒有。”
長長的睫毛如蝶翼,慈仁太后眼未睜,只柔聲調侃道:“整日在你眼皮子底下,何愁沒有機會?”
南辰帝笑笑,道:“母后近來可好?”
慈仁太后假意怪道:“難為了你還記得母后好不好,以往你每日都會向母后問安,可這段時間你自個兒想想你來了幾次?”
嘴角的笑帶著不易察覺苦澀,他笑著討饒道:“母后這可是在怪兒臣疏忽了孝道?”他扶著太后坐起身,將軟枕放在她背後方便靠著。
他不知,他眼底那絲極淡極細地苦澀使得慈仁太后險些紅了眼眶,她假裝未見,不悅的瞥了南辰帝一眼,假意譏諷道:“哀家可不敢,你是一國之君,萬民之主,整日不得忙著料理國家大事,即便有了時間也還得談情說愛呢。”
南辰帝捏著額角苦笑連連:“母后說笑了,兒臣怎會忘了母后。”只是不知該怎樣面對這突如其來的事罷了。他想,這些母后也是知道的,不過不宜宣之於口罷了。
想想母后也極是悲哀的,夫君早逝,且又是為自己的情敵而死。她一人守在這深宮中虛度著年華等待老去,這每一個日日夜夜又是怎樣度過的呢?
這麼想著,竟像孩童似的枕在太后膝邊,全然忽略了宮中的規矩,皇子年過五歲後就不得與母親有任何肢體上的親暱接觸。
慈仁太后微微一笑,眼睛逐漸溼潤。多少個年頭了,這是兒子首次對她親暱,她也終於有了兒女繞膝的感覺。
撫著南辰帝的皇冠,她內心五味雜陳。
她一時任性害了一對鴛鴦,也讓兒子被這本不屬於他的皇冠與責任壓抑著,更讓自己後悔到天地變色。她亦不知從何時開始總是在想,如若不是她的倔強與不服輸,兒女繞膝豈會是奢想?
淚水落在皇帝的發上,漸漸浸透髮絲侵入頭皮……
“娘……”
慈仁太后渾身一震,如女兒家瑩白如玉的雙手顫抖著,思緒紛雜。
這孩子……
許久才微微一嘆,“坊間的一聲‘孃親’竟比這‘母后’的稱呼要順耳的多呢。”
南辰帝溫和道:“昨日孩兒偷溜出宮聽到一名孩童這般稱呼他的母親,覺得這聲‘孃親’竟是如此的親切,是以兒臣就學了來想試試。母后聽著可好?”
慈仁太后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