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著自家妹妹的手臂,凌辰笑,“天快黑了,回去吧。”再不走,保不齊這妹子恨不得撕碎了某人。
小唯一哼,鼻孔朝天。可當看見傅聞君牽著的馬時,頓時將適才的憋悶拋到九霄雲外,抑制不住興奮的看著那通體全黑的駿馬,嘖嘖讚歎:“大哥,我想學騎馬,你教我吧。”她雖不懂馬,但只瞧這高大威猛且用鼻孔看人的駿馬也知這馬不賴,因為主人就是這德行。
“你會騎馬的,打小就會,而且馬術比大哥的還要好,怎麼還要教?”凌辰狐疑。難道一個人失憶後真的能改變很多嗎?
小唯聳肩無辜道:“我忘了,我忘了怎麼駕馭馬兒了。”與其手忙腳亂的掩飾自己與凌夕晚的不同倒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什麼都不會,反正她失憶了麼。
失憶,就是辣麼任性!
凌辰雖不解,但對方是自己的妹妹,便不疑有他,倒是傅聞君眼瞼垂了垂。
“聞君那匹馬性子烈了些,你若想騎馬就用我這匹吧。”他手上牽的是一匹棗紅色的駿馬,看上去還算溫和,因為那馬沒有用鼻孔看人,當然,那馬也沒用眼睛看人。
小唯踩著馬鐙上馬,凌辰隨後翻身而上,坐在她身後,衝傅聞君點點頭,駕著駿馬而去。
佳瑤望著那一身青衣的俊朗男子,躊躇不前,欲言又止。
傅聞君衝他招招手,兩人一同坐在草地上。
“般若鎮臨時有事,我走不開身,就遣王緘回去了。”
佳瑤臉色驀然漲的通紅,頭都快垂到地上去了。誠然她經常被小姐調侃已經習慣了,然此刻卻是一位男子,這……
傅聞君笑笑,狀似隨意一問:“你日日侍奉夕晚,這段時間以來她可有想起些過往。”他適時的轉移話題,畢竟並非所有的姑娘都像那人那般不知害臊為何物。
佳瑤頓時不害臊了,小手揪著地上的青草一根一根的拔,憂心忡忡滿面愁容:“胖……賽大夫和程大夫都說了,這種病一時半會兒也治不好,須得靠機緣。”差點學著小姐把“胖大海”這三個字說出來,真是遇人不淑。
傅聞君點點頭。
“佳瑤,你覺得夕晚失憶後與失憶前可有不同?”
佳瑤想了想,然後道:“其實也沒多大不同,除了性子更加張揚更加囂張外……”身為奴婢這麼說主子似乎不妥當吧?
“如何?”
“小姐變得能幹了!”這是忠心崇拜她家小姐的佳瑤。
傅聞君:“……”
佳瑤絞著手指,望著不再開口的傅公子,又是一陣欲言又止。後者忽的轉過身子,佳瑤嚇了一跳。
傅聞君笑笑:“冰梅與你年紀相差不多,若她能如你這般懂得察言觀色我也不用那麼煩心了。”那個小丫頭,太能教人操心了。
佳瑤勉強笑笑,在小姐面前她敢沒大沒小的,甚至在大少爺面前她也敢逾矩,那是因為這兩位主子都是老好人。可這傅公子不同,饒是他再溫和她還是不敢放肆。後來她才知道,這青衣男子比她家小姐和少爺都要溫和,經常被府裡的僕人欺負,之所以會害怕那是因為她膽子小。
當然,能爬到他頭上的前提是,這些人必須是他願意護在羽翼下的人;否則,他能兵不血刃的就將人解決掉。
“傅公子。”
“嗯,”傅聞君笑笑,柔聲道:“你說。”他有那麼可怕麼?在府裡他這個主子可是經常被人騎在頭上去的,且毫無還手之力。
沒辦法啊,如果得罪了廚子,那誰來給他做飯?得罪了府裡的家僕,那偌大的庭院又有誰來幫他打掃?得罪了那四姐妹,誰來幫他打理商號?誰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他哪兒還能這麼逍遙且不著痕跡的誘惑勾引人?
想到要誘惑要勾引的那人,他眼神閃了閃。
佳瑤規規矩矩道:“小姐人很好的,就是有時……”缺心少肺了些。“小姐很單純,心無城府……”
“確實,”傅聞君道:“若她能懂事些,凌辰也就能少操些心了。”
佳瑤:“……”心無城府和不懂事是一個意思麼?這位主子的思維怎得就與旁人不同呢?
“小姐對我們很好的,從來都不當我們是下人,有時候還會和我們一起吃飯。”冬天一起吃火鍋,在一個鍋裡共食從不嫌棄他們是奴才。倘若換了別的主子,肯定覺得奴才邋里邋遢髒死了。
“哦?是嗎”他若有所思的應道。
“嗯!”佳瑤重重點頭。末了她瞧瞧傅聞君的臉色,遲疑又有些囁喏:“傅公子,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