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雙目凝神清澈如常,欲讓人忽視他的失明……
我高高舉起,本欲再痛擊他一個耳光的手落了下去,卻似有自己的意識一般,非但沒有狠狠打上他的臉頰,反而輕得不能再輕地拂上他的眼,“你的眼睛怎麼了?”當下說完,我便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尖。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心軟了,之前凝聚起來詰問他的凌厲氣勢一瀉如注,我不是不痛恨這
樣的自己,更是痛恨這個永遠能一擊即中我軟肋的人。
他臉色一白,偏了下頭,捉住我的手,“沒什麼,並無大礙。”下一刻,握著我的手心卻又涼了幾分,面上神色愈發患得患失,“妙兒,我雖看不見你,可是,我還有雙耳,可以聽得見你,還有雙手,可以觸得到你……”最後一句話輕得幾不可聞,“還是,你嫌棄這樣的我?”眉宇間是深深的自棄惶然,全身都是僵硬。
見慣了他雲淡風輕的穩操勝券,胸中溝壑無數卻不露聲色的韜略算計,卻從未見他這般無措脆弱。明知道不能原諒他,明知道不該原諒他,可是……
我嘆了口氣。
瞬間,卻聽得耳邊他的呼吸一窒,一雙眼似被佛祖的手指輕輕一點,醍醐灌頂般剔透明亮起來,如有清風過境,掃起舊日灰燼漫天紛飛,湮滅滌盪之後,恰似皓月清澈,卻又滾燙非常,如炬灼灼燎原而過,水光華彩流動盪漾叫人不能逼視。
他慢慢地伸出另一隻手一寸一寸覆在我的手上,夢囈一般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輕聲開口:“妙兒,你方才……是關心我?”
“不是!”我偏過頭矢口否認。
但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