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心下直搖頭,不想裴衍禎看著一派斯文爾雅,竟然奉行所謂得不到他的心,便要得到他的人……

但是,依我所見,宋席遠未必全然沒有感覺,回想方才一番話,宋席遠一說起麝憐那酸溜溜的挖苦味兒,不是拈酸吃醋卻是什麼?

二人有隱晦之情在心,然,礙於世俗眼光卻不得不深埋心底強硬剋制自我折磨,以我為肉盾互相遮掩避人耳目。愛人近在咫尺,看得見,聽得見,卻如遠隔天涯之人不能相愛,這活生生在我面前的禁斷之情真真感人肺腑叫人為之嗟嘆!

若非今日進了一番秦楚館叫我思路大為開闊,看問題看得更全面一些,我過去竟然毫無察覺。

綠鶯攙扶我下車時,裴衍禎看了看她,溫和道:“綠鶯,你伺候小姐多少年了?”

綠鶯規規矩矩低頭回答:“六年了。”

裴衍禎又道:“如此說來,時日也不短,凡事孰輕孰重也當慢慢學著拿捏拿捏。”

綠鶯白了白臉連連稱是。裴衍禎回身對我囑咐道:“妙兒,我知曉你好奇心重,只是,那秦樓楚館實在魚龍混雜穢濁不堪,實非好去處,今日你且早些歇息,我明日再來看你。”

此時,宋席遠撐著車轅跳下車,深情款款對我道:“妙妙,你如今懷著我的閨女可不能四處亂走,聽話。”

我一時還沉浸在他二人的悲情之戀中不能自拔,遂連連點頭。臨入門時方才稍稍反應過來,回頭殷切叮囑裴衍禎,“裴大人,你順路,正好可將宋公子送回家。”

裴衍禎一怔,宋席遠亦一楞,旋即嚷嚷:“不敢勞駕裴大人。”我狠狠盯了他一眼,他方才滿面莫名其妙地閉口。

裴衍禎道:“只是裴家和宋家一個城東一個城西,這路順得遠了些……”

原來男人亦會口是心非,我忽閃忽閃著眼睛誠摯殷切地看著裴衍禎,看了許久,裴衍禎方才道:“既是妙兒開口……三公子,請上車吧。”

宋席遠一臉憤懣彆扭地在我的注視下鬱郁上了車。

看著他二人坐於馬車中絕塵而去,我抬頭看了看夜色,心中嘆了句,覺得自己一下高尚偉岸了許多。

茶葉蛋?安胎菜?

我一早起來預備至後園轉上一圈,看看小花小草什麼的,不想卻在金魚池子邊上瞧見一個人,此人背對著我,一襲紺紫錦衣,裳後系黛螺組綬,一隻色澤碧透的玉佩垂於腰際,但見他略略低頭似乎正全神貫注地凝視池中之魚。

我頓了頓,本想退回去,轉念一想還是上前去,看他目光如炬飢渴陶醉地望著一池子魚,遂問他:“你是想吃魚還是想投湖?”

宋席遠戀戀不捨收回目光,眉眼一彎,笑得倒比這池水要碧綠許多,“妙妙,你終於起床了。”一下猝不及防被他握住雙手,“妙妙,你這是在關心我嗎?我好感動!你放心,雖然你休了我,但是以我們的感情,我以為,名分這種東西於我不過就是朵天邊浮雲,我不會想不開去自盡的。”

“啊!登徒子!”

我正待與宋席遠說清休妻是為他好,不妨聽得身後一聲驚呼,回頭,卻是給我拎了早飯來的綠鶯,一臉驚愕恐慌,地上是打翻的提籃。想是這冒失丫頭沒瞧清是宋席遠,當然,常人也不會想到是他,冷不丁一大清早瞧見個陌生男人抓住家裡小姐的手,自然要喊,

但見宋席遠一臉不滿瞅著綠鶯,道:“你見過我這麼從一而終的登徒子嗎?”

我趁勢將手自他手中抽出,見綠鶯一臉愕然瞧著宋席遠搖頭也不是點頭也不是,怪可憐見的,遂與她道:“你下去吧,早飯一會兒我回屋吃。”

待綠鶯走遠了,我回頭問宋席遠:“不知宋公子一大早站在我家後園魚池子邊作甚?”

宋席遠笑著揚了揚前額的髮絲,“自然是等妙妙來與我樓臺相會,順便借這池水照照儀容。”

我頓覺日頭太烈被曬得頭暈眼花,方才記起宋席遠倒是一直有這癖好,但凡途經之處有點反光的東西,他皆要佇足停下權當鏡子照一番,自我滿足地陶醉賞析,自戀得登峰造極如入無人之境。但是,此非問題之癥結所在,問題是他今日登門來訪怎地下人都沒來通報一聲?我也好躲上一躲。況且,這後園乃沈家內院,家中人若非有我或爹爹應允斷不會將他引至此。

我瞧著園子一角被踩壞的番邦月季,心中抽了抽,一念閃過,莫不是……遂問他:“你是如何進來的?”

宋席遠理所當然道:“翻牆進來的。”

果然!

我努力順了兩口氣,大夫說養胎不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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