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抵,歐陽笑笑愣愣的眨巴眨巴眼,突然道:“對了,爺還沒刷牙。”
欒楓面色一僵,陰冷的俊臉驚現一道裂紋,歐陽笑笑看見他極其細微的磨動著牙關,又忽而冷笑道:“放心,朕還不屑於吻你。”
“是嗎?那你靠這麼近作甚?”歐陽笑笑朝天就是一個白眼,那表情就是赤果果的藐視。
欒楓猛地坐直身子,陰冷的視線死死的瞪著那個死到臨頭還不自知的女人,隨手掀開她身上的錦被,冷聲道:“朕很好奇,究竟在怎樣的情形下,小哥才會流露出不一樣的神色。”
“哦,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就算你現在把爺給上了,爺頂多當成被狗咬了一口。這人嘛,你被狗咬了,總不見得還要咬回來。”可以把狗宰了,直接涮肉吃。
“狗?!”
性感的唇角一掀,就在歐陽笑笑以為他又要發飆時,那個男人卻突然翻身壓在她身上,冰冷得似乎沒有溫度的手指,一點點爬上她的臉頰,沿著她的臉部輪廓一點點遊移。
一寸,一寸,雞皮疙瘩沿著他磨人的速度,從脖子根一直蔓延至腳底。
歐陽笑笑突然有些發怵,對於這個比她更加陰晴不定的男人,她心裡一點也沒底,完全不知道下一刻,他會做出怎樣瘋狂的事情。
他修長而尖細的食指,像是死神的召喚,每一絲每一毫,都讓人有種無法預計的忐忑,在他泛白的指尖,她似乎看見了冒出冷氣的白霧,縈繞著,墮落著,冰冷著……
有那麼一刻,歐陽笑笑感覺自己很貼近他的心,他通往心臟的脈搏,不在無名指之上,而在食指的指尖,一樣的溫度,一樣的冰冷,無法熨燙,無法回溫。
食指在她白皙的脖頸處遊移,頸側的青筋因他的行為更加明顯,跳動的節奏如此相近,彷彿一場無聲的華爾茲,撥動著彼此同樣靜止的心絃。
指尖在遊移至精美的鎖骨時,歐陽笑笑禁不住一顫,像是靈魂上的顫動,讓她無法自抑。
“停!”
終是忍不住喊‘卡’,再這樣下去,她保不準兒就真被吃幹抹淨了。
“小哥怕了?”欒楓並未抬眼,視線像是膠著在她性感的鎖骨之上,那流暢的線條如展翅的蝴蝶,輕微的顫動著,看上去美極了。
“那啥……”歐陽笑笑眨巴眨巴眼,努力平復著身體裡那股奇怪的燥熱,強扯出一抹討好的笑,“亂皇,要不你先幫爺解穴唄?”
“解穴?”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他緩緩的掀起眼皮,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眼眸中卻寫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小哥的金針之術和用毒之術,朕都已經先後見識過了,你認為朕還會給你反抗的機會嗎?”
“擦!那你究竟想怎樣?”歐陽笑笑也火了,或許直接將她上了,她還真可以當做被狗咬了一口,可這磨人的速度,根本就是在挑戰她的心理底線,讓她在忐忑與不安中,精神高度集中,簡直就是變形的精神折磨。
“朕想怎樣,小哥當真不知嗎?”欒楓手上的動作未停,沿著她精緻的鎖骨再次下移,悄然滑進了她的衣襟中,感覺手下的人兒越發僵硬,嘴角的笑意也越發燦爛起來。
“朕的人,在小哥的房間找到一張設計圖,可惜,那張設計圖並不完整,小哥若是肯畫出剩下的圖紙,朕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得!又是那該死的弓弩!
歐陽笑笑暗自磨了磨牙,皮笑肉不笑的道:“就憑亂皇過人的心計與城府,即使不需要弓弩,禹謙國照舊可以強大,又何必非得從爺身上得到設計圖呢?”
“若是沒有小哥,朕的確可以多花十年的時間讓禹謙國強大,但有了小哥,一切都不一樣了,你若是幫著慕容子墨對付朕,還真是很棘手啊。”他的聲音輕飄飄的,像是沒有實體的幽靈,總讓人不寒而慄。
“那你還不如將爺直接殺了,這樣不是更方便省事兒?”歐陽笑笑發誓,她絕對不是輕生,而是就事論事,既然她是一個異數,除掉她這個異數不就好了,為毛非得同她玩心理戰?
“殺了你?”欒楓手上的動作一頓,指尖輕劃,感覺到她的顫慄,嘴角的笑意沁上了一絲邪氣。
“殺了小哥很容易,可若是慕容子墨有弓弩設計圖,那這筆買賣就不怎麼划算了。你是慕容子墨心尖兒上的人,殺了你,必定會激怒慕容子墨,若他手裡還有弓弩設計圖,對禹謙國來講,就是一次滅頂之災。
所以,倒不如留著你,有你在手,就有可能得到弓弩設計圖,還可以用你鉗制慕容子墨,這不是一舉二得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