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秀的。
不一陣子功夫,盛芳華便吃掉了四塊糕點,肚子飽飽,她滿意的挺直了脊背,伸出了兩隻手來:“清寧,拿帕子過來,我要擦手。”
大家閨秀那舉止,她不想學,也用不著去學,即算萬一盛明玉替嫁失敗,她不得已要嫁去褚國公府,可好歹也就只要裝模作樣幾日,等過些時候便好了,她還是她,搖著鈴鐺行走鄉間小路上的盛芳華。
眼睛瞄了下隔間的門簾,微微的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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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熔金,暮雲合璧,硃紅色的長廊隱沒在煙樹之間。
長廊上行走幾個人,都帶著一道金燦燦的邊,晃晃的耀著人的眼睛。走在最中間的那位夫人,遠遠望著,仿若那天上的神仙落到了人家,衣裳華美,輕綢軟羅,簪環閃亮,及至近前,有香風陣陣,撲鼻而至。
“怎麼樣?可有了動靜?”那夫人瞥了一眼湊到自己面前的婆子,壓低了聲音。
“沒有。”婆子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的神色來:“二夫人現兒正傷心欲絕,聽說都哭了好幾回,只是被老太君給壓住了,只說沒事的時候哭甚,沒由得給咱們府裡帶了晦氣來。”
“唉,也怨不得她,任憑是誰,好端端的,兒子忽然便不見了,想著這事難道不糟心?”那夫人輕輕嘆息了一聲:“走罷,跟我去瞧瞧二夫人罷。”
“是。”婆子收斂了那副臉色,朝那夫人彎腰道:“夫人真是宅心仁厚,妯娌之間這般和睦,在這京城裡也是少見的呢。”
那夫人彎了彎嘴角,沒有說多話,只是款款朝前邊走了過去,長長的群裾拖曳,就如春水一般,一波一波的朝前邊湧了過去,淡綠色的披帛擦著橙黃色的衣裳,看得人眼花繚亂,恍若金光點點。
晴芳苑的大門只開了一半,兩個小丫頭子正在鬥草,兩人低著頭看著對方手中握著的草梗,細細的數著對方採來的草葉品種:“咦,你這兩種是一樣的,不能混做一種。”
被發現作弊的小丫頭子臉一紅:“我瞧著葉片有些不一樣。”
“分明是你掐了一些。”
兩人說說笑笑間,聽到外頭的腳步聲,都抬起頭來,見著那穿著橙黃色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慌忙扔掉手中的草葉,低頭行禮:“三夫人安好。”
“你們家夫人呢?可在院中?”褚三夫人放柔軟了聲音,雙眉微微皺起,似有擔心之意:“我聽聞她現在有些精神不佳,特地過來安慰一二。”
“三夫人,我們家夫人正傷心呢,您來得可真是時候,快請進罷。”兩個小丫頭子慌忙將那扇門推開,讓著褚三夫人款款走了進來,兩人瞧著她的背影,感嘆的相互點了點頭:“唉,三夫人真真兒細心體貼,怨不得老太君更喜歡她些呢,事事都做得周到細緻,為人謙和,這一大家子,都沒有人能挑出她半個不字來。”
“可不是,若是我家夫人有她一半圓滑,日子也就會過得更好些哪。”一個小丫頭子沒精打采的將一扇門攏上,掂量了下手裡的那個小小銀角子:“唉,瞧著三房那邊丫鬟們賺的打賞可真是眼熱,咱們卻沒那種福氣了。”
褚三夫人走到內院,門口站著個打門簾子的丫鬟,見著那群人走近,慌忙掀起簾子朝裡邊通傳了一聲:“夫人,三夫人過來了。”
一隻手撐著額頭,無精打采坐在那裡的褚二夫人,聽到這句清清脆脆的聲音,慌忙坐正了身子,拿出帕子欽了欽眼睛,努力將下垂的嘴角拉直了些,可那種憂戚之色卻依舊還是能被一眼識破。
“二嫂。”褚三夫人跨步走了進來,急急忙忙奔到了褚二夫人面前,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右手:“阿鉞……有訊息了否?”
褚二夫人本來已經將心情收拾了下,可是聽到這句話,眼圈子又忍不住紅了一圈:“弟妹……還未曾有訊息。”
“唉!”褚三夫人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又慌忙擺出一副安慰的神情來:“二嫂,你莫要著急,不是說沒有訊息便是好訊息麼?指不定阿鉞是在路上遇到了朋友,一起去遊山玩水了。要知道這般年紀的孩子,可不就喜歡青春作伴不辜負韶光麼?”
褚二夫人抬頭看了褚三夫人一眼,眼中含著淚:“弟妹,我也想這般想,可是見不到阿鉞,我這心卻總是懸著,好半日落不了地,只盼他能馬上就回國公府便好,也讓我與他父親放個心。”
“二嫂,不打緊的,阿鉞今年都十九了,早過了要攥著你的裙角走路的年紀,我瞧他素日裡做事情也妥當,斷斷然不會有別的事情。”褚三夫人在褚二夫人身邊坐下,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