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這大戶人家裡的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常事?你婆婆這樣做,京城裡絕不會有人說她做錯了什麼,只會譏諷你不懂規矩,連通房丫頭都不給女婿放一個呢。既然女婿沒那份心思,你也可以不用再想了,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家和萬事興,怎麼著也該歡歡喜喜的過日子呢。”
褚二夫人的孃家全靠著褚國公府才開始有了起色,她父親由五經博士擢升成了正六品的司業,現在眼睛正盯著那祭酒的位置不放,哪裡敢來得罪褚老太君,女兒吃點虧也沒有什麼大事,再說男人這三妻四妾也是常事,更何況女婿沒有收用,這又有什麼好堵心的呢。
吳司業在褚二夫人回府的時候,特地還諄諄叮囑:“蕙莘,你須明白,吃虧是福,你越是吃虧,越是在給自己攢福氣,更何況那褚國公府,鐘鳴鼎食簪纓世家,都是明白人,哪裡還會有婆婆故意來壓著媳婦的,你這可是年紀越長,越不懂這世事了?凡事都要往好裡頭想,我素日都是這般教你的,如何進了褚國公府才幾年,就變了思想?定然是被一些小家子的奴婢們給帶著上了歪路,我吳承業的女兒,可不是這樣拎不清的。”
父母都好好的將褚二夫人說道了一番,褚二夫人自己仔細想想,覺得他們說得頗有道理,自己本不該這般與婆婆去置氣,只能按著孝道,好好侍奉著她才是。
這樣日積月累的下來,褚二夫人對於褚老太君的偏心,竟然視若不見,總覺得無論婆婆做了些什麼,都是應該的,對於婆婆的挑剔,自己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不必要去想得太多,忍氣吞聲的也就過了。
褚二夫人有三個孩子,老大褚昭鉞乃是褚國公府的長公子,另外還有兩個女兒,在小姐裡分別排在第二和第三。其中褚昭涵跟褚二夫人的性子特別像,十分軟糯膽小,每逢遇上了什麼事情,便慌忙躲到一旁,不敢出聲,而老三褚昭瑩,也不知道是隨了誰,格外潑辣,嘴巴跟刀子一般,有時候說出的話直直扎到人的心窩子裡去,褚二夫人勸過她許多回,做女兒要有做女兒的樣子,要溫柔敦厚,只是收效甚微。
“母親,這測字之說,也未必見得準,還真的跟著他測出來的方位,不去尋別的地方不成?我瞧著不如多派幾個人,細細尋訪大哥的下落,到京城之外各處去找,或者是懸賞求得線索,這樣更周全。”褚昭瑩依偎著坐在褚二夫人身邊,細聲細氣道:“父親母親做了這麼多善事,定然會有福報,菩薩才不會看到母親傷心難過呢,大哥會沒事的。”
褚二夫人點了點頭:“可不是?母親也是這般想的。”
母女三人坐在一處說了些寬心話兒,雖然心裡頭沒底,可還是儘量往好的方面想,說著說著,這心裡頭的憂愁也真散了幾分,褚二夫人的眼淚也漸漸的收住了。
“夫人,夫人。”
門簾一掀,派出去占卜的劉婆子走了進來:“夫人,方才去南大街那邊找了諸葛先生,諸葛先生測了一卦……”望著褚二夫人那焦急的臉,她有些猶豫,好半日才遲遲艾艾說道:“他說可往西北去尋尋看。”
想了好一陣子,劉婆子才決定將諸葛先生說的兇卦隱瞞下來,將聲音壓低了些:“夫人,我從諸葛先生那裡出來的時候,遇到了盛家的婆子。”
“什麼?。。。。。。。。。。。。。。。。。。。。”褚二夫人吃了一驚:“你有沒有問問,他們府上可是出了什麼事,也要去諸葛先生那裡問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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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香蘭是個心腸特別軟的,還沒等芳華將話說完,她便已經撩起衣裳角兒擦眼淚了:“芳華,你得去瞧瞧,人家母子兩人相依為命也怪可憐的,就是沒有診金也要去給他娘看病哇!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們開藥堂,不就是想造福世人,保人身子安康嗎?現兒有人需要你去治病,你當然得要去了。”
芳華點了點頭:“阿孃,我這也是來知會你一聲,免得你見不著我人心裡頭著急。”
她早就知道,便宜娘肯定會催促著她去給人家治病,天生一副菩薩心腸。
芳華將虎子喊了進來,遞給他一個荷包:“虎子,這是我娘給你的吉利錢兒,拿著回去過個好年吧。”
虎子心裡頭明白,這是芳華姐姐藉著大嬸的名義給他銀子哪,別的藥堂,學徒還得給師父送節禮,芳華姐姐可真大方,還拿銀子打發他。虎子感激得不行,雙手接過那荷包,恭恭敬敬行了一個禮兒:“芳華姐姐,明年我初四就過來,藥堂裡離不得人,我明白。”
“不用這樣早,你到家裡多歇息幾日,忙了好幾個月,也沒給你幾日回家看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