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兩的玉玦,她怎麼放心隨意交給旁人!
“這……”掌櫃的看了盛芳華一眼,沒柰何站起身來:“姑娘,我這就去跟我東家說說。”
樓梯拐彎處,露出一角藍色的長袍,俊秀的眉眼裡露出一絲笑意。
“這姑娘甚是好玩。”
“殿下,那位姑娘要您下去品鑑那玉玦。”掌櫃的氣喘吁吁的爬上樓梯,見著許瑢正站在拐彎處,慌忙行禮:“殿下,她實在有些無禮。”
“何東,那塊玉玦是什麼樣子?竟然要價一萬兩?”許瑢一點也不計較,笑得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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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慢慢的升了起來,溫暖和煦的照在大地上,積雪已經開始消融,屋簷下落下滴滴的水珠,就如珠串子一般,走得又急又快,走廊下站著的三個人,誰也沒有說話,若不是那水簾滴滴答答作響,彷彿沒有一絲聲響。
“昭瑩,你年紀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懂。”過了良久,楮國公才艱難的說出了一句話:“有時候你想要這樣做,可偏偏就不能如願以償,唉……這人活到世上就是受苦受難,如何能隨心所欲?”
“大伯父,瑩兒今年都要及笄了,哪裡還小?”褚昭瑩睜大了眼睛,燦燦有若星辰:“我最近就在尋思,咱們府裡為何一定要強迫大哥做他不願意做的事情?大哥想搬出府去,想要去投軍,府裡有幾個同意的?可他搬出去以後過得多自在,去了玉泉關以後立下大功,大伯父你難道沒有看到?現兒祖母又想來把持他的親事,怎麼不先問問大哥的意思?”
“昭瑩,這親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裡需要問昭鉞的意思?你快莫要小孩子氣了。”楮國公的臉色沉了沉:“府中總會給他挑一個門當戶對的,你放心便是。”
“門當戶對,門當戶對,只有這四個字就夠了?”褚昭瑩有些著急,臉色白了白,話說跟放水一般快:“瑩兒卻覺得,最珍貴莫過於兩情相悅,我覺得我大哥一定是喜歡我那沖喜嫁過來的嫂子,他們和離以後,大哥多麼消沉,大伯父你又不是沒有看到,你們又何必急急忙忙的替大哥去議親,好歹也要聽聽他的想法。”
許瑢在旁邊微微一笑,沒想到褚昭瑩年紀雖小,可事情卻看得透,比楮國公府裡那些年紀一大把的人還看得清。褚昭瑩眼見,即刻便瞥到了他的笑臉,有些不樂意,撅了下嘴:“四殿下,有什麼好笑的呢?難道不是這個理兒?”
“瑩妹妹,我是想笑你都尚未及笄,如何就能猜度出你大哥心悅之人?跟那老成的人一般模樣,這不是在裝模作樣麼?”許瑢望向褚昭瑩,帶著些許欣賞,小時候見她,只覺一團孩子氣,粉白團子一般的可愛,長大了以後瘦了不少,眼睛也顯得大了許多,竟然是個標緻的美人兒了。
“我雖未及笄,但就不能去揣度人的心意了?我可看得清楚呢。”褚昭瑩輕輕哼了一聲,想到這些日子母親總在她耳邊嘮嘮叨叨的說起慎王府之事,便不由得有些心煩意亂。
褚二夫人一心想著將褚昭瑩送進慎王府去做側妃,唯恐女兒說話太沖討不了慎王和徐貴妃的好,總想將她這性子扭轉過來,便將褚昭瑩喊過來耳提面命:“你年紀大了,再不能如小時候那般想說什麼便說,須得看看形勢,不該開口的時候千萬莫要強出頭,惹了旁邊不歡喜,特別是現在這要緊時候,你更是要好好的學學規矩,免得被人說了閒話,傳了出去便不好了,親事上都艱難哪。”
褚昭瑩聽了這話只是氣苦,心裡頭清楚得很,母親不是想讓她變得乖巧溫順,做二姐姐那般的木頭美人,旁人無論說什麼都只是點頭,自己有什麼想法也只能悶到心裡——這樣又有什麼意思?她可不願意。
慎王府那個窩,她還看不上哪。
“昭瑩,在四殿下面前不可造次!”楮國公忽然只覺有些傷腦筋,素日裡挺喜歡這個侄女,只覺她心直口快,活潑天真,可現在又嫌她口太快了些。
“沒事沒事,難得有瑩妹妹這般在我面前說直快話之人,我倒是很喜歡。”許瑢朝著褚昭瑩笑了笑:“瑩妹妹,你不必拘禮,想說什麼便說罷。”
“大伯父,你可聽到了,是四殿下要我說的呢。”褚昭瑩朝許瑢甜甜一笑:“四殿下心胸開闊,不與我計較這麼多,昭瑩先謝過一聲,然後呢……”她轉過臉來望向了楮國公:“大伯父,那個什麼皇子側妃,我一點都不稀罕,萬一宮裡那位貴妃娘娘有這個想法,你能不能想個法子替昭瑩推擋了?”
“什麼?皇子側妃?”許瑢有幾分驚詫:“莫非貴妃娘娘表露了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