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一頭霧水:“這是啥子意思哩,阿大哥今天臉色很不好,我是哪裡得罪他了?”
桃花山處處青翠,山風吹拂,橫於小徑的翠微蒼蒼,此刻已經是四月末時分,盛春繁花似錦的場景已經不見,唯有野薔薇開得正好,潔白的花朵在綠葉裡搖曳,圓圓看上去就如一副垂下的錦緞。
褚昭鉞扛著鋤頭走到了山腳,那邊有一個小坑,大約有幾尺見方。褚昭鉞跳了下去,腳踩了踩底下的泥土,咧嘴笑了起來,這便是他挖了三日的結果——開始村裡還有人勸他說不要到這個地方挖,山腳下開出來也是旱地,引水過來不方便,只能種些玉米高粱,每年也沒什麼收益。
可是褚昭鉞一點都不相信,這桃花山下有清泉,怎麼就沒有水?即算如那些村民們說的,只能整出一塊旱地也不錯,至少能讓盛家母女有塊種包穀的地,否則靠著盛芳華到外邊做鈴醫掙些口糧,實在也太辛苦了。
“阿大!”
正在低頭專心幹活的褚昭鉞抬起頭來,有幾個人影正在朝這邊跑過來,跑在最前邊的是村裡王氏族長的孫子王二柱。
對於王二柱,褚昭鉞實在沒有好感,他每日都要到盛家來轉悠兩圈,有時盛芳華不跟他說話,他自己還要死皮賴臉的湊上來,好幾次褚昭鉞都有一種想將他拎起來扔出去的衝動,只是他現在只是寄居在盛家,實在沒有越俎代庖替盛芳華做主的權力,只能將那衝動壓了下來,靜靜的看著王二柱跟在盛芳華身後轉。
正文 278||%#&278
褚昭鉞繼續低頭挖地,王二柱怒氣衝衝的叫喊聲對於他來說,好像跟沒聽見一樣。
腳底的泥越來越多,褚昭鉞幾鋤頭就將黃泥扒拉到箢箕裡邊,一隻手拎了一隻箢箕,飛快的跳上了田埂,一抬頭便見到了王二柱那挑釁的臉。
“讓開。”褚昭鉞說得很平靜,臉色沉沉,寒氣逼人。
王二柱帶了四個人過來,站成一排,剛剛好把他圍住,沒有留一絲讓他過去的餘地。
“讓開?”王二柱嘿嘿一笑:“你在這裡開荒,有沒有跟我祖父去說?就這樣大喇喇的扛著鋤頭就過來?你到底懂不懂怎麼做事的?”
“本朝律令,民眾有權開山為田,不超過十畝的,開荒以後只需到官府報備,每畝繳納一百文錢,這山地便可以歸為己有。”褚昭鉞的聲音風輕雲淡:“王二柱,莫非你爺爺是京兆府尹,我開塊荒地還要去向你爺爺說一聲?”
王二柱的臉登時漲得通紅:“我祖父不是京兆府尹,可他是王氏族長,桃花村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歸他管!”
桃花村沒有設村長,只有春耕秋收或是需要收繳賦稅的時節,才會有里正下來跟王老爺子商議如何,故此雖然村裡的大小事宜,實際上都是王老爺子說了算——誰讓桃花村裡大多數人都姓王呢?
“你祖父是王氏族長,跟我有啥關係?我又不姓王。”褚昭鉞一手拎了一隻箢箕,覺得有些沉,朝王二柱瞪了一眼:“你讓開。”
“你!”王二柱的臉紅得跟新娘子的蓋頭一樣,結巴了好半天,嘴裡才蹦出一個字:“打!”
他今日來找褚昭鉞的茬,不敢一個人過來,喊了幾個同族的兄弟過來壯膽。那幾個人聽著說是找盛家收治的那個病人,都連聲答應下來——這般年紀的年輕後生,血氣方剛,每日裡力氣多得發脹,總要找個地方來消磨些。
王二柱喜歡盛芳華,在桃花村已經不是一個秘密,聽說有人要來挖兄弟牆角,幾個閒得沒事做的摩拳擦掌的跟著過來了:“敢來打盛姑娘主意,可是活得不耐煩了?”
聽著王二柱喊了一聲“打”,圍住褚昭鉞的幾個人馬上就動了手,袖子一捋就朝褚昭鉞撲了過去:“好意來跟你說明,還敢跟二柱子犟嘴,不打服你就不知道桃花村到底哪個姓氏大!”
本來以為幾個人揍一個,肯定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這事情偏偏不如人算,幾個人才撲了過去,腦袋便撞到了一處,登時“哎喲哎喲”的大喊了起來:“石頭你怎麼打我呢?”
“分明是你撞了我,還說我打你!”
“咱們不該打阿大的嗎,怎麼你拳頭打到我臉上了?”
幾個人撞在一起,跌倒在了地上,還有一個滾落到了褚昭鉞挖的坑裡頭,後背被石頭硌到,摸著屁股直叫喚。而他們要打的那個人,一手拎著一隻箢箕,氣定神閒的站在三步之外,笑眯眯的望著他們滾到一團。
“他在那裡!”幾個人變了臉色,看著褚昭鉞,驚疑不定。
分明剛剛還被他們圍住,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