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蘇拉麻姑居然對他說:“皇上奴婢想到一首詩。去去復去去,悽惻門前路。行行復行行,輾轉猶含情。含情一回首,比我窗前柳,柳北是高樓,珠簾半上鉤。昨為樓上女,簾下調鸚鵝。今為牆外人,紅淚沾羅巾。皇上您就成全奴婢和伍先生吧!”
“為什麼朕喜歡的女人都想走,蘇拉麻姑這個樣子,你也這個樣子,難道朕天生的討人厭?你還記得永樂大典上的那首沒有年代,沒有筆者,只剩一半的詩詞嗎?那天蘇拉麻姑就跟朕唸了這一句,她說想去山西。”康熙苦笑道。
赫舍裡凝眉苦笑說:“皇上,您怎麼不想想,蘇拉麻姑為什麼會這樣?”
“怎麼著?她不把朕放在眼裡還到有禮了,朕哪一點輸給伍次友?”康熙冷聲說。
赫舍裡把床頭的茶壺端過來說:“皇上,子時剛過,你這樣喊,少不得引來一群人。”
“引來就引來,難不成朕還要怕她們?”康熙冷聲說,抿了一口龍井茶,茶水是從一旁的銅爐中的雙耳龍鳳銅壺中取出的,已經涼了一些時候,水溫恰到好處,他有些渴,於是喝了幾口,才看見那床邊的茶壺是一對,心道:皇后怎麼知道他會來?
“這茶壺不錯,你從家裡帶來的?”康熙平了平氣問,赫舍裡點頭說:“綠珠給臣妾準備的,說是皇上也許半夜會來。”
“綠珠,便是伺候你的那個長相普通,說話有江南口音的宮人吧?”康熙隨意的搭著閒話,心想:宮人細心機靈倒是六宮之中數得上的。有這麼一個人伺候皇后她可就省心多了。
“皇上,你真是觀人細微,連她您都還記著。”赫舍裡笑道。
康熙側目看著他風華絕代,風情萬種的皇后,的確是個難得的人間尤物,只是她不太懂如何運用,平日裡端莊的掩飾了些許的嫵媚,然而在這個寒風凌洌的晚上赫舍裡展露出一種魅惑眾生的妖嬈,她自己似乎卻渾然不知,還是一副端莊嫻雅的樣子。
“你的安琪兒呢?怎麼不見她?”康熙盯著那張濃淡合宜,百媚千嬌的面孔說,他很想說一些貼己的話兒,可是一時間似乎也不知說什麼好。
“朕喜歡你才會對你說心裡話,你不要生氣,朕喜歡蘇拉麻姑已經幾年了,在沒有你之前就已經情根深種,只可惜她總是不冷不熱的。”康熙苦澀地說,他想讓赫舍裡吃些醋,就算給他拿不了注意,她的心裡能有一股子酸味,他也算沒白來,不然他吃了這麼些年陳醋,豈非白吃了?
“皇上還記得您帶走青格爾那天嗎,蘇嬤嬤哭了,她說她想出宮,您也知道蘇嬤嬤比您大九歲,她的好光景沒有多少了,所以要麼您冊封,要麼您準她出宮,不然的話,蘇嬤嬤在宮裡就是最苦的人。”赫舍裡低聲說。
“那皇后覺得該冊封還是打發出宮?”康熙戲謔地笑問。
就見赫舍裡苦笑道:“京城之內,東富西貴,以中軸為界,皇上後宮之中,以天子為尊,東高西低,坤寧宮在養心殿之下,臣妾怎麼做得了皇上的主,這即便不是百年笑話,也不是臣妾能管得事兒。”
“你這張嘴怎麼見了朕就一堆的道理,老祖宗那裡你怎麼沒有,看朕好欺負嗎?”康熙笑道,其實皇后還算聰明,因為拿哪個注意都是不是,老祖宗已經下了令,不允許給蘇拉麻姑答應以外的頭銜,可以傳召侍寢,但是有皇子之前不能有封號。
皇后若是做主前面的先得罪老祖宗,後面的則不會討他的好,只不過皇后言語輕慢了一些,大概又本性昭然了吧?
“那臣妾給您拿個主意,□□會嗎?”赫舍裡把臉孔貼近康熙,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
就在此刻,遠處有太監提醒道:“主子,該上早朝了。”
康熙本想要好好地寵愛皇后,然而早朝是不能夠耽誤的,於是只得悻悻離去。
赫舍裡好沒趣的坐在床上,靜靜地躺著,心想:他才剛來便匆匆去了。
☆、第二十五章 救人
第二日一早,赫舍裡照舊在宮裡抄送陀羅經,她沒有讓綠珠去打問長春宮失火的事情,這時候,就見門外有個宮女跑了進來。
“皇后主子,您救救我家主子,救救奴婢。”那宮女哭道,赫舍裡看了一眼,此女長得頗為美貌,處處可憐的模樣,就像帶著露珠的芍藥。
“你哭什麼,有膽子闖到這裡也就不用哭了,會哭的不敢到這裡。有事你就說,皇后會替你做主。”綠珠冷冷地說。
赫舍裡沒有開口,而是繼續敲著木魚,因為在沒有弄明白一切的時候,她什麼主都不能做。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