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考驗?”
“呵,你真這麼想從軍?”陰淮不答反問,問得饒有深意。虞妙弋沒有聽出,鄭重地點了下頭。
“為什麼?”陰淮再次問道,虞妙弋這才發覺他的口氣有些不對。“男兒保家衛國理所當然,何須什麼原因。陰大哥你說呢?”虞妙弋咧開乾裂的嘴唇,對陰淮笑笑,把問題踢回給他,陰淮挑挑眉,後又露出標誌性的笑顏,坐到了床旁的椅上。
“是啊。亂世之中,男兒理該保家衛國。可這混亂天下,群雄並起,誰又是真正的明主?怎麼做才能真的保家衛國?”突然的深沉話題讓虞妙弋微微愣住,她倒是沒想到陰淮會有這麼一番感慨。還不待虞妙弋回答,陰淮又笑著問,“小榆,你為什麼想投楚營?是為了宋將軍還是項將軍?”
陰淮的問讓虞妙弋輕輕莞爾,“我是楚人,自然投奔楚營。不知道陰大哥對明主有何定義,但在小榆心裡,項將軍是當世英雄,我投軍是為了他。”對於自己的恩人,虞妙弋並不加以隱瞞,坦誠以答,陰淮一直看著她,看著她這樣評價項羽時,心裡五味雜瓶,“是麼?”淡淡吐一句後,陰淮起身,轉過了身,不讓虞妙弋看見他此刻笑容斂盡的臉色。如若她是男子,對項羽這樣評價他不會覺得奇怪,但她是女子,以這樣敬仰的口氣說項羽是當世英雄,陰淮心裡難免不快。
“你昨天是跑完十個來回,可是你落後其他人太多,項將軍已經取消你的從軍資格。”陰淮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虞妙弋聽來猶如晴天霹靂,手一抖,水杯直接掉落,漸溼被褥。這一動靜讓陰淮回頭,見她如此慌亂的樣子,陰淮眯了眯眸,直接的單刀直入,“你從軍是為了項羽將軍?他就是你心裡的那個‘項郎’?”
陰淮這問更讓虞妙弋吃驚,完全出乎虞妙弋的意料,“我,我是仰慕項將軍名聲,但從軍也不全是為了他。何況我也是堂堂男兒,怎麼會叫將軍‘郎’?陰大哥此話何意?”
“我……”
“小榆老弟你好點了嗎?”有人大大咧咧地掀開帳簾進來,直接打斷了陰淮的話。聽出來者是誰,陰淮臉色稍差,不大高興被人打斷。但來者根本沒有察覺出他的神態不對,進來後,手還搭在他的肩頭,對著坐在床上的虞妙弋咧嘴一笑,“醒了啊?你這小子看起來就秀氣,沒想到身體真像娘們那麼差,不就跑個十里路麼?居然暈這麼久。”
“我,我才不是娘們!”虞妙弋急忙糾正,但臉面還是紅了,眼神無疑間與陰淮交匯,讓她莫名更慌。他的眼神帶著笑意,卻藏著深意,讓人心裡起毛。而且他剛剛直接問項羽是不是她的項郎,虞妙弋想來更覺不可思議。
看著虞妙弋爭得臉面俏紅,陰淮眼底的笑意更深,昨晚蒼白的臉色現在恢復了點神采,他也為她感到欣慰。至於她是不是娘們,他心裡再明白不過。不過,他只想自己一人守著這個秘密。
完全沒有感覺到他們兩人心裡的思量,炊事營長鍾離昧走近床,拍了拍虞妙弋瘦弱的肩膀,“哈哈,較真了?小子,不是娘們就不要老窩在床上。中午快到了,我們該去忙活午膳了。”
鍾離昧拍得有點大力,但虞妙弋實在不想自己再被說娘們,硬挺著身子,不被他拍倒。倒是一旁的陰淮見鍾離昧伸手來拍她的肩膀立刻出手拉走他的手。
“她剛醒,中午就算了。晚膳再讓她過去幫忙吧。”陰淮邊說著已經推著鍾離昧往外走。虞妙弋聽得雲裡霧裡,“等等,什麼意思?我不是沒資格從軍嗎?怎麼還會收留我?要我準備膳食?”
“也不全是。項將軍是看不中你,沒打算收留你。不過,幸好你是這小子的朋友,恰巧我們炊事營缺人。你這瘦弱的體質不適合項將軍的鐵血操練,跟著鍾離大哥我學做飯菜總行吧?”鍾離昧轉過身子,對著虞妙弋解釋道。
“行!行!”能留下就行!虞妙弋終於破愁為笑,感激地對著他們兩人一笑。
*
終於,虞妙弋如願地留在了楚營,雖然是在炊事營,沒法經常見到項羽,但能留下與他呼吸同一方空氣,虞妙弋便覺得心滿意足。最初的住宿問題讓虞妙弋很糾結,由於自己是臨時插入炊事營,所以新軍這裡沒有她的床位。鍾離昧的炊事營長,陰淮是帳內郎中,他們的職位較高,有私人帳篷,三人商量後,虞妙弋住進了陰淮的帳篷。
其實根本不算是什麼商量。虞妙弋發覺口上老愛稱大的鐘離昧在決斷上卻沒多大個人意見,根本就是聽從陰淮。不過不管和誰同住,對虞妙弋來說都是差強人意。她一個女子和男子同住總是不好,但她根本別無選擇。好在,同住不用同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