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熟識的模樣,掩飾不住的風流倜儻,月白色的衣裳,手執紙扇,談吐間盡是從容的優雅之氣。
“我問過了,可他們都說無可奉告。真令人鬱悶。”
穆子越笑了,勾起的唇瓣卻帶著深深的冷意,“我知道了,不理,你派人去查查,看他們究竟將錢存進了哪個錢莊,這麼大一筆家財,我看他們也不敢全數放在家中,不怕遭賊麼。”
“錢莊?!”穆不理一掌直接拍自個腦門上了,笑得傻兮兮,“我怎麼沒有想到。”
穆子越好像心情很好,看著他傻氣的舉動笑了,還有心情毒舌他,“你若是想到了,那要我這個公子作甚?”
“……”公子,其實你剛剛的閉門不出只是假象吧?
兩個時辰後,派出去打探的人傳來訊息,那些商老爺果然如穆子越所猜測的那般,將錢財悉數存進一個錢莊,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那個錢莊居然是算不上有名氣的‘財來錢莊’,據說是因為他們存款的利潤給出比其他的錢莊都高。
聽到這些話,穆子越笑容頗冷,紙扇輕敲著手心,說出的話又令小書童有些匪夷所思,“一夕之間,看來做的還不夠乾脆。”不過這次,他不決定問了,那等於自己找苦吃,公子的頭腦不是他這等常人能懂的。
……
臨江畔上,月色幽幽,流水映襯出它柔和的倒影,嬌媚的美無聲無息,令人望去,不禁心生沉醉。春風吹拂的柳樹下,一道白色的身影閒坐在蒲團上,單腿彎曲,修長的手臂擱置在上方,慵懶,卻不失迷人。偶爾柳葉被風輕拂而起,他還會望之一笑。
“閒時月,閒時人,公子好雅興。”望著這一幕,沉醉些許的青兒終於忍不住驚歎,從遠處走了過來,在他身旁坐下。
穆子越聽言,微微莞爾,“只道月閒,殊不知閒的是人心。”沉默須臾,他說,這是這麼多年來兩人第一次沒有以主僕的身份說話,像是多年至交,“青兒,其實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很感激你,但是感激並不代表能夠毫無保留的寵你。”
“我知道,”青兒笑得有些自嘲,甚至笑出了眼淚,只是他不會看到,因為他的視線望不到她,“你一直當我是妹妹,你會疼我,但卻不會寵我,你寵的只會是她。”縱使不願承認,可是那是事實不是嗎?可是,為什麼那個人不是她呢?她一直以為只需默默的在乎便好,可是人的心那麼貪,得到了一點就想得到更多,不夠了,她在乎就好,這不夠了,她也想得到他同等的在乎。她以為可以,等到那件事做完後,她可以跟他一起,哪怕無名無分也願意,可是那個女人出現後,她知道,他的眼睛蘊含的東西不一樣了,多了一份沉溺。
“我寵她,”想到她有時可愛,有時又令人恨得想揍她一頓的表情,穆子越笑得那麼純真,沒有一絲雜碎,從沒有想過會有個女人令他這般欲罷不能,一顰一笑都能夠牽引他的思緒,將他沉穩的心瞬間攪亂,“縱使我曾想過傷害她,可是以後不會了。”
視線從前方移回身旁的女人身上,第一次覺得抱歉於她,“你是我的妹妹,她是我愛的人,如果可以,我會和你們一起過著田園般美好生活,可是不行。”搖搖頭,第一次在他臉上表現出自嘲的笑意,“我還有另一件重要的事去做,但是青兒,以前的我,或許沒有底線,但是現在我有了,那個辦法我不打算再用了,你只需聽我安排便可。”
以前的你沒有底線,現在呢,你有了,然而那個底線不是我。朦朧的淚眼依舊停留在前方,望著前方波光閃閃的水波,她竟然真心的笑了,“你真的很懂得看透人心。明知道我受不了你這種談心的方式,卻偏要採用這種方式,月白師傅說你其實很殘忍,以前我還不認同,現在我相信了。”抬手胡亂擦了把淚水,她又笑了,望著他,“我會盡我所能保護她的,我相信你可以魚和熊掌兩者兼得。”
他摸摸她的頭,這是她第一次被一個男人這麼溫柔的對待,但可惜那個人是以哥哥的身份,若是今後有別的男人這樣做,她想,她一定會嫁給他的。
同樣是清暉月下,席洛宇與洛羽杉相伴而坐,賞月對飲。一杯清酒下肚,洛羽杉笑得恬然,再斟了一杯舉起在手中,“這一杯,我敬我們的緣分。”說完,不待他作答,仰頭一飲而盡。兩杯酒下肚,肚子裡火辣辣的,就連眼眶也變成一片火辣,有什麼東西溼溼潤潤的在眼睛裡淌起,她卻恍然未覺,仰起頭看著他,也許是醉了,這一刻的她失去了平日的溫婉和沉穩,“你就要回皇城了吧?”她咯咯笑了一下,歪著頭繼續說,“如果我懇求你留下來,留在我身邊,你會不會覺得我太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