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看來井鶴的拖延沒什麼作用呢。”
冬獅郎皺眉,不敢相信察覺到的事實,“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什麼事?”藍染嗤笑一聲,“不過是在討論戰術罷了,將敵人的戰鬥力分散是戰術的基本不是嗎?”
他傲然仰頭,眼鏡反射出森然的光芒。
“你說‘敵人’?”冬獅郎環顧四周咬牙切齒地問,“雛森在哪裡!”
“是啊,在哪呢~”毫不畏懼他冷的目光,藍染打了個響指,富有磁性的聲音彷彿有魔力般蠱惑人心,“淺滄,出來和你曾經的老師日番谷隊長打個招呼。”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冬獅郎一瞬間忘記了呼吸。
“踏、踏、踏——”藍染背後濃郁到化不開的黑暗裡,緩緩走出一個身影,她右手執著斬魄刀,刀刃上滿是猩紅的血跡,一路滴答滴答沿著她走過的路款款盛開,她的裙襬隨著走路的動作舞動飛揚,像水面上盪漾起的漣漪,和清晰的腳步聲一同扣在他的心裡。
她的眼神空洞悠遠,看不出一絲情緒,那雙會說話的眼睛彷彿陷入死水之中,慢慢溺斃。
他顫抖著手,根本發不出完整的聲音,“望……月……?”
不可能……他決然地搖頭,不可能是望月,怎麼可能是她呢?!
淺滄淡淡的聲音打破了他最後一絲僥倖,“冬獅郎,你沒有看錯,是我。”她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帕擦拭著臉上的血跡,擦淨後她鬆開手掌,白色的手帕慢悠悠地落在地上,冬獅郎的視線隨著手帕一起往下,看到了趴在地上渾身都是血跡的那個人。
他不再猶豫,一個瞬步欺身到室內,倒在血泊之中的雛森面無血色,像是一個破碎的人偶。
他呆呆地呢喃,“雛……森?”
“真可惜,被你找到了嗎。”藍染平素溫柔的聲音,此刻在冬獅郎耳中顯得如此諷刺,“真是抱歉,沒有要嚇你的意思,最起碼應該為了不讓你發現,剁成碎塊才是。”
藍染火上澆油的功夫稱第二,瀞靈廷裡就沒人敢稱第一。
他的一句補刀,將冬獅郎的怒火逼到了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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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滄看著冬獅郎的背影,幾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才阻止了自己落荒而逃的衝動。
他背對著他們,悶悶的聲音夾雜著恨意,“藍染,市丸……”他轉過頭,視線死死地落在淺滄身上,“還有望月,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一夥的了,在你裝死之前嗎?還是更早,在死神速成班的時候就計劃了這一切。”
“當然是,從一開始啊,從我當上隊長以來,從來就沒有想要銀以外的人當副隊長,也沒有想過永遠把淺滄安插在六番隊,像她這樣有才能的人,就該到更廣闊的世界去發揮,而不是被困在這裡。”
“那麼,從以前到現在一直……雛森,我,你的部下還有其他所有的死神,欺騙了大家嗎?!”
“我沒有騙人的意思,只是你們任何一個人都不瞭解我的真面目。”
“不瞭解?”冬獅郎冷冷地重複這三個字,“雛森她因為憧憬你,為了能來到你身邊加入了護廷十三隊。因為想幫上你的忙,所以發了瘋似的拼命努力,終於如她所願當上了你的副隊長。”
“我知道啊,對自己抱有憧憬的人最好掌握了——這是個好機會,有件事你最好記著日番谷。”藍染用漫不經心地語氣說出了最殘酷的一句話,“憧憬,是距離理解最遙遠的一種感情。”
冬獅郎再也無法壓抑怒火,猛地拔出了冰輪丸,剎那間冰冷的寒氣衝破四十六室,像是他最冰冷卻最灼烈的藍色火焰,不顧一切地爆發了出來。
淺滄和藍染,市丸銀一同後跳,避免被寒氣所傷。
“卍解,大紅蓮冰輪丸!”
藍染對淺滄說,“去吧,去親手斬斷你的羈絆。”
我就知道又是我!淺滄翻了個白眼在心裡咒罵他,你就算是僱個工人也要給休假吧!殺雛森我上,殺冬獅郎又是我上,你就在旁邊看戲是吧?
“藍染隊長,我會被秒殺的。”她眨巴著眼睛。開玩笑,這可是隊長級別的卍解啊,不是一個小小的三席可以對抗的,她可是連卍解的邊都沒摸著呢。
“不會的。”他笑得高深莫測,“我會暗中助你。”
淺滄撇撇嘴,所以說用鏡花水月的心真是髒。
他繼續說,“而且……日番谷不會傷你的。”
不會嗎?她看著冬獅郎,他眼中翻波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