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視覺重新恢復的時候,她的整個人已經失去平衡向前倒去,胸口處的血濺到地上,像是妖嬈盛開的紅色的花。
“這一切本來就只是海市蜃樓。”
“能在你成長起來之前就殺了你真是太好了。永別了,望月淺滄。”
當少女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頭頂上還是那一盞打著柔和白色光芒的路燈,她全身上下都被一道溫暖的深黃色光芒包圍,身體上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她蜷著身體坐起來,第一個進入眼簾的人就是那個嘴角總是帶著溫柔笑容的……藍染惣右介。
“月見山戶呢,他在那裡?”眼前的男人早就收起了他的偽善,即使還帶著那副掩飾眼底寒意的眼鏡,此刻的他還是那麼具有王者的氣息。
穿越者,已經不屑於在她面前掩藏了。
“他不就在你背後嗎。”她一驚,快速地回頭,剛才還在和他戰鬥的月見山戶,現在就躺在地上,全身上下都是觸目驚心傷口,他現在的樣子就和那些被他殺死的人一樣悽慘。
“事情到了今天的地步,我也沒什麼需要再瞞著你。”他起身摘下眼鏡,眼底的霸氣展露無遺。
“月見山戶的實力不錯,但是論有用的程度遠遠不如你,所以我只是借他的手處理了一些垃圾。”
還順帶借剛才的戰鬥摸清了自己的實力是嗎?
“現在他被同是穿越者的我所殺,靈魂恐怕也已經被封到哪把未出世的斬魄刀身上,沒個幾百年是見不了太陽了——就像你的斬魄刀,好久不見了110年前的平子真子……或者現在該叫你斬魄刀岸域?”
岸域的刀身突然激烈地顫動起來,刀刃的鋒芒也凌厲起來,透過手部傳來的觸感她清楚地感覺到岸域此刻的憤怒,是那種深入骨髓的仇恨感。
現在在她眼前的藍染,從110年前就已經存在,他的野心很早就開始了。
“別激動,110年前知道劇情的你費勁心思都沒能打敗我,現在連身體都沒有,只能靠著一把破刀存於世的你還能幹什麼?”
他重新將視線放到淺滄身上。
“從一開始我的目標就是你,我對死神的劇情並不瞭解——只是大概知道有這樣一個故事,可你不一樣,你知道所有死神的細節,有了你的幫助我一定可以打破這裡鐵的‘規則’,完成這副身體沒能成功的霸業。”
這副身體未完成的霸業?淺滄暗覺好笑,你又知道藍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你不過就是一個和月見山戶一樣,以自我為中心在陌生的世界尋求安慰罷了。
她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現在小命可在他的手裡,誰讓他穿到一個好身體上,唯今之計也只有先答應和他合作,找到機會阻止他的計劃。
首先她必須要知道的,就是他們兩人口中所謂的“規則”。
少女伸出右手,違心地彎彎眼角斂去眸中的戾氣,微笑道,“合作愉快,藍染隊長。”
月色燈光下,兩人相握的手不是代表故事的結束,而是一個新的開始。
藍染鬆開手,笑得人畜無害,“支援很快就要來了,你好好想想作為唯一的倖存者,要怎麼解釋發生的事。”
“那麻煩藍染老師幫個忙了。”低頭看看自己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藍染只幫她治了最嚴重的傷口,其他的都還在。
此時此刻,最好的方法就是……
躺下裝死。
她握住岸域重新躺回地上,默默閉上了眼睛。
……藍染無言地看著她。
這樣一來,要面對詢問的人似乎變成自己了呢。
聞訊從瀞靈廷趕來的,是速成班的另外兩位老師。
四周的景物如浮光掠影般倒退,日番谷冬獅郎一刻不停地奔跑著,他從未像現在這麼焦急。
當得知死神速成班九個學生在現世遭到大虛襲擊,生死不明的時候,他無比後悔沒有主動跟隊前來。
終於,他看到了蹲在地上的藍染,“藍染隊長!”他急忙跑過去,看到藍染正在療傷的人,不由鬆了口氣。
太好了,她沒事……
另一邊,朽木白哉也確認了淺滄的安全,把視線投向地上躺著的學生們。最終停在了千葉蔚身上。
他的瞳孔微顫,流露出不易察覺的悲傷。
你終究沒能安全地回到六番隊。
閉上雙眼,似乎還能看到不久前她跪在地上懇求他的樣子,再次睜開,眼中已恢復清明,不再有任何動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