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迅速抽出一跟,然後揮舞著與自己的孃親道,“嚒嚒,好看……”
遊醫見他如此光景,心中暗自搖頭,面上卻笑著與福老爺說道,“小少爺這並非隱疾,而是帶著牽掛來的這個世上。這也並非老天爺要懲罰他,而是他自己選擇了不看其他的繽紛世界。”
這本是一個醫生的安慰說辭,這幾年福夫人因為兒子瞧不出顏色的事一直暗自垂淚神傷,甚至還暗暗責備自己,必然是做了什麼不安分的事兒,讓兒子遭了報應。遊醫的一席話,無疑讓她心中的包袱鬆了許多,而一向強勢潑辣的福夫人也漸漸不問外事,長日屈膝在佛堂裡誦經唸佛去了。
自這件事情發生之後,福家人又找了許多其他的顏色,來讓與福磊瞧,卻始終沒再有結果。而當初那條紅布則被做成鐲子系在了小子的右手上,小東西每每玩耍累了,便會垂頭與那鐲子裡頭的色彩說話,久了他自己便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嚒嚒。
而自那次之後,福府裡便傳著一個說法。他們的小少爺是帶著牽掛來的這個世上,他選擇了只看見自己想要看見的,是為了在成千上萬的世人中找見他的牽掛。
看,多麼美的說法。
其他的人都在驚歎與這個美麗的說法,葉茉心中唏噓之時,不免憐憫的看了一眼嬤嬤懷中的小福磊,暗暗嘆息。多好的一個娃啊,居然是個色盲。
福老爺一聽說這個訊息,立即放下手中的碗筷,趕了過來。葉霍一聽其中一個主角還是自己的寶貝女兒,便也跟著一塊兒趕了過來。前廳裡有兩個兒子和程允之招呼著,也並非離了他不行的,哪裡有他的茉茉寶貝來得要緊,葉甄氏自然隨同葉霍一道。
因為福爾璀是外姓男眷,不方便進葉府的內院。三人便去到前面院子的小花廳候著,差人去後頭把葉茉、福磊他們給抱過來。
葉茉她們來得很快,福磊一瞧見自己的父親,想到今日遇見了一個比嚒嚒大了許多的嚒嚒,開心得不得了,激動地揮舞著手腳與他爹道,“爹爹,嚒嚒,大嚒嚒……”說完還扭動著身子自嬤嬤懷裡掙扎下去,飛快的往葉茉身邊撲。
程齊禮自剛剛聽到福磊的那個說法開始,就一直很不爽。你丫色盲就色盲唄,幹嘛偏偏就能看見他老婆了,而且說什麼生下來就是要來找她的。放屁,他老婆啥時候輪得到其他人找了。
此時見那小子又要撲上了,連忙一把攔在了葉茉面前,冷著臉厲聲與福磊說,“小子,別亂抱,她可是有夫之婦。”
程齊禮身上本就有一股冷峻威嚴的氣質,此時斂神正色,更是讓人不由退縮。福磊受制與他的威嚴,便只站在離葉茉兩步遠的地方,含著淚垂下頭去。
他只是很喜歡嚒嚒,喜歡自己的小嚒嚒,也喜歡今天遇見的大嚒嚒。
程齊禮危機意識覺醒,一時間也沒顧及得了其他。他還非常無恥的想,反正老子現在就一小屁孩兒,即便做了什麼讓誰家尷尬的事兒,那也是可以原諒的。(= =)
葉甄氏微笑著無語搖頭,葉霍則哈哈大笑了兩聲,看著身邊的福爾璀,道,“我這女婿倒是選得好,便知道護著茉茉丫頭了,哈哈。”
而福爾璀尷尬的笑了笑,他自然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如今這番光景,著實令他有些懊惱。若知道就該早些時日帶兒子上葉府來了,要是能先幾月知道這會子事兒,也不會像如今這樣只能睜眼看著了。
越想越覺得可惜,竟忍不住輕嘆了一口氣。
經過眾人又一輪的試驗,葉茉非常榮幸的成為福磊人生中第二個嚒嚒。滿堂的紅帷華彩,他便只看得見葉茉身上的那一抹顏色。著實令葉茉受寵若驚,而程齊禮卻是臉色漸暗。
葉甄氏見福磊與自己的孩子一般般兒大,不想竟有這般缺陷。再看他乖巧可愛的模樣,不由心身憐惜,便與福爾璀說道。
“真是個可憐見的,不曾想竟與茉丫頭如此有緣頭。索性我們兩家喜事不遠了,便讓嫂夫人過來,帶著小磊在我府上住段時日吧。家裡與他一般大的孩子多,一處玩著也省的孤零零一個人,叫人白白心疼。”說完又與葉霍徵詢意見,“老爺,你說可好?”
葉霍自然一口便應下了,還順勢接話說道,“福大哥,在我府上住著,你且放一百個心去。”
福爾璀尋思了一陣,心想著自己家中晚來一步,確實可惜了。若能讓小磊與葉茉一處玩耍些時日,興許能讓兒子的隱疾有所轉化也未可知。即便不能,那也是機緣命數,是沒辦法的事兒。
如此,便點了頭,與葉霍笑著道,“那邊麻煩霍老弟了,我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