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部浩一聞言不語,神情複雜的望著碎蜂許久,忽而一嘆,萬千愁緒,“碎蜂小姐,其實,你不用這樣。”
碎蜂正好在接水,手中一抖,灑了一些出來,關了開關。碎蜂面色幾變,回首道:“什麼意思?”
“不用勉強自己。”山部浩一眼簾低垂,也不知道說這話時,心裡是個什麼滋味。是啊,又不是傻瓜。說得好笑一點,碎蜂的臉上幾乎都寫著‘我欠了你錢’幾個大字。這樣的關心與照顧,對於山部浩一來說,無形中更像一種施捨與同情。
“。。。。。。。。。。。。。。。。。。。。。。。”碎蜂自然瞧出了山部浩一變幻不定的神色,心裡愈發慚愧。正不知如何辯解,敲門聲傳至耳畔,碎蜂如蒙大赦,連忙上前開門,邊走邊道:“阿姨,這麼快就回來了。”話畢之時,門也隨之敞開。碎蜂揚笑的臉在見到門外之人時,生生僵住,整個人也停拍。。。;。。。
“我回來了。”或許是最近休息不好的原因,夜一的聲音有些沙啞,又或許是再一次見到心心念唸的人,夜一的聲音顫抖著變了調。這一瞬間在別人眼裡看來,短暫得及不上一次眨眼。在夜一眼裡,卻像是無窮無盡。思念是斷腸的毒,裂人心肺,而夜一早已肝腸寸斷。不知道哪裡憑空出現的自制力忍住了擁抱碎蜂的衝動,夜一別開頭去,不著痕跡的抹了抹痛澀的眼瞼,然後一步一步走向躺在病床上,處於茫然狀態的山部浩一。
“不,你要做什麼。”碎蜂渾身一震,驚醒了過來。這樣的場面,讓碎蜂很難不去腦補一些狗血的劇情。然而這句頗有歧異的話一出口,碎蜂便後悔了。夜一默不作聲的停下腳步,回首看了自己一眼。那黯然且痛澀到令人心碎的神情,碎蜂心底頓時一陣糾錯,欲言又止的想辯解,她只是害怕夜一一錯再錯,衝動之下幹出更加無法挽回的事情。可惜,夜一併沒有給自己說話的時間與機會。她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似在平伏情緒。然後,在自己目瞪口呆的注目下,夜一面向床上的山部浩一,一個標準至極的九十度鞠躬。
“對你造成傷害,我感到萬分抱歉。。。;。。。我會負擔所有責任。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
一席話讓這個不大不小的病房安靜到連呼吸聲也清晰可辨。碎蜂半張著唇,腦子裡嗡嗡作響,震驚到無以復加,徹底呆立在當場!
山部浩一怔怔的盯著眼前這個略顯憔悴的美麗女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山部浩一就有一種似曾相似的微妙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直到她開口說了這一句話,女人頗具特色的嗓音令山部浩一恍然驚醒,那一次誤接碎蜂的電話,螢幕上的來電畫面,便是這個女人!山部浩一有些發懵,足足愣了半分鐘左右,停滯的思維終於開始運作。山部浩一先是吐出口氣來,雖然心裡已經確認了一些東西,還是試探道:“這位小姐,你是什麼意思?”
夜一一點點站直,原本閉合的眼睛緩緩張開,沉默了半晌,夜一再一次深吸一口氣,道:“你之所以受。。。;。。。”
夜一的話只說到這裡便停了下來,並非她後悔不願意說下去,而是被身後某個忽然驚醒的人強行拉著退出了病房。夜一一路被動的被前方的人拉著走,直到徹底遠離山部浩一的病房,來到空無一人的樓梯間,前方的人才停下腳步。夜一神情複雜,看著一步之遙的嬌小背影,明明有千言萬語,幾度張嘴,最後卻只道了三個字,“對不起。”
碎蜂的身影微微一抖,緩緩回身,對上夜一發紅的眼睛。很忽然的,原以為對她嬌縱行為的憤怒與惱恨,全部,冰雪消融。取而代之的是積壓在心底接近半月的瘋狂思念。碎蜂自己都沒有發覺,這短短的一瞬,已是淚流滿面。愛情,就是這麼奇妙的東西,它可以令你義無反顧的原諒與包容,毫無怨言。碎蜂細細喘氣,隨手抹去滿目淚痕,試著讓自己冷靜一些,許久,情緒漸漸平伏。碎蜂看著垂首不語的夜一,問:“為什麼這麼老實的說出來,你知道我和貓鈴費了多少精力才說通山部浩一的嗎?你的大小姐脾氣到哪裡去了?竟然給人鞠躬道歉!”
夜一這幾天過得渾渾噩噩,無論身心。是非觀這個概念在腦子裡已經愈加模糊,夜一低落到思維閉塞,不明白到底怎麼做才不是‘仗勢欺人’,怎麼做才能顯得不那麼嬌縱,那些聰明才智不知所蹤。最後得出的結論,那便是將自己放低再放低。既是對別人造成了傷害,那就去道歉,去承擔。不管對方是誰,自己又是否喜歡。此刻聽到碎蜂這一番抱怨的話,夜一一時間不太能反應與理解,只能不安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