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兒……”魔搖箏皺眉苦笑,甚為無奈,說話間西殿接駕的隊伍已迎到近前來……
“吾王萬代!”誠服之音響徹高天,祭壇四周黑壓壓的跪了一地人。
魔搖箏拂袖示意眾人起身,隨後幾步走到站在隊伍最前端的青年男女跟前。魔搖箏溫和一笑,念道:“月兒和宇兒有心了,你們師父見到一定會十分開心。”
“謝陛下誇獎,這本是我們應當做的。”殃望月揹負長弓,一身輕甲短裙,出落得款款動人,英姿颯爽卻又不失女兒家的柔情。在神魔界的權貴之中不乏傾城絕色,殃望月便是其中佼佼者,可戲稱為典型的禍水胚子。
“望月姐想得周到,宇兒便沒有那麼心細了,無論如何,陛下與師父歡心就好。”殃望宇同樣揹負著西殿之人必備的長弓,俊朗面龐噙著微羞的笑意,乖乖的立在殃望月這個親姐姐的身後,像是個還未長大的孩子,怕生。不過嘴裡說的話,倒是處處得體,討人喜歡。
魔搖箏欣然頷首,心裡對這二人倒是十分滿意的,想必將來亦能夠接班,繼承西殿之位,終是物歸原主。不過,在這之前,還需再磨練磨練……
殃望月要年長一些,自是更加懂事,魔搖箏親臨西殿已經有一會了,肯定沒有一直叫陛下站在外面的道理。殃望月安心等到魔搖箏說完話,趕忙躬身禮敬讓出道來,喚道:“陛下,殿裡已設下酒席,請您與王女殿下,將軍大人入座。”
話音一落,魔搖箏還未走出一步,身後忍無可忍、無須再忍的兩個人同時站了出來,擋住眾人的去路。夜一咬牙切齒,暴跳如雷,怒聲道:“望月!這便是你生為徒弟,為師父憑弔的作為?!”
魔嘯天雖然一直未曾說話,此一刻亦是忍到極限,根本再顧不上魔搖箏還在此處。魔嘯天撥開人來,險些就大打出手:“你們兩個混賬傢伙!師姐屍骨未寒,你們便大肆慶祝,還敢邀請我等前來,真是要翻天了!”
面對夜一二人的怒聲責難,殃望月與殃望宇整個人都呆了一下,全然不明所以,轉而回望哭笑不得的魔搖箏,喃喃念道:“陛下,這………”
“好了!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著……”魔搖箏秀眉纏錯,止住劍拔弩張的夜一與魔嘯天,轉而望向遠處……黑壓壓的西殿人群緩緩分開,在盡頭,有一人身著西殿華袍,緩步而來,所過之處,人人伏跪,高唱誠服之音。那人看似嬌小柔弱,卻有著無窮的魔力般,彷彿立於天之絕顛,驚才絕豔!魔搖箏遙遙相望,唇角彎起,盡是溫軟、欣慰之色……“本王的好徒兒,這一刻,真是不容易啊……”
“恭迎師父歸來,揚我西殿之威!”殃望月、殃望宇單膝落地,面向那慢步而來之人,臉上洋溢著欣喜與敬意。
煙花不斷爆射在空中,時而照亮那人秀美的容顏,迷離似霧……夜一早已駭然於當場,只一眼便已失魂落魄,那顆心隨著來人輕緩的腳步,狂跳不止。到最後所有狂亂情緒充斥在胸膛,不知是何滋味……夜一眼眸瑩溼,宛如夢中,顫聲念:“梢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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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晚宴在西殿主殿中舉行,東南北三殿殿主皆至,大小魔神更是坐無缺席!而,魔梢綾尚在人世的訊息,如一顆威力無窮的重磅炸彈,砸在了魔界大陸之上,訊息以狂風過境的速度,四處擴延,一個時辰不到,已是天下皆知!然而就在這本應普天同慶的一晚,魔梢綾與魔搖箏卻只在開席之前到主殿中露了一面,象徵性的與眾人寒噓了幾句,隨之便去到西殿一戒備森嚴的密室中,傳令不允任何人打攪。許多匆匆趕到西殿的魔神,甚至沒能見上魔梢綾二人一眼!好在這尷尬的境遇很快便被大家拋於腦後,現在可有一個叫人震驚萬分的事實需要探討,那便是……魔梢綾,怎樣活過來的!
西殿密室,熱茶蒸騰,檀香環繞……魔搖箏坐在書案後,搭手於魔梢綾的腕上脈搏,關心問道:“本王感覺已無大礙,梢綾你自己覺得如何?可有什麼不舒服?”
“多謝師父關心,徒兒相信已經沒事了。”魔梢綾柔和一笑,下意識的扶了扶胸口,那裡……是被夜軒用劍捅穿的地方。
“小祖荒陽大帝的功法果真是神鬼莫測,你十世已成,荒陽訣亦隨之圓滿,如此的苛刻的條件吶,真是太不容易了。”魔搖箏悵然感慨,目光幽幽,憶起當年絕望之時想出的唯一法子,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悲哀,將荒陽訣刻入魔梢綾的魂魄之中,與天命賭最後一把……
“梢綾……”夜一與魔嘯天亦在房中,從相見起,明明有千言萬語,可真正面對之時,夜一除卻這個名字以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