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您傷勢還未好全,可不要冒險啊。”
來人自是魔搖戰。這一場骨肉相殘的戲碼,魔搖戰之所以未曾及時動作,一來,是魔夜的出現,叫魔搖戰不知如何處理。二來,魔搖戰很想知道,夜軒會不會決絕到真個動手斬殺她的姐姐……現在看來,已經不能繼續作壁上觀了,否則……夜軒很可能會因傷勢過重而發生不可挽回的險情!有關於夜軒的安危,魔搖戰絲毫風險也絕不會涉足!秋風獵獵吹動黑袍,魔搖戰負手而立,至尊強者的氣息鋪天蓋地:“軒兒,你被梢綾的蒼龍墜傷得不輕,龍腹中的煉化之力非同小可,莫要再逞強,今日便罷了吧。至於本座,即便傷了……對付這半調子,不在話下!”
“……是嗎。”夜軒眸光閃動,沒有動作,餘光瞥到一直未曾作聲的魔嘯天以及……那飛速逼近的氣息,想來……不會有事了吧。夜軒悄無聲息的望了眼夜一,後者自然投來目光,四目相接,已是面目全非的情意。夜軒黯然垂首,扶著赫麗貝爾轉身離去……
此一刻,夜一都還未說話,魔嘯天卻一個俯衝向著夜軒而來,大聲喊道:“小殿下,您不能跟他走啊!”
夜軒心神巨震,輕彈食指打出一道墨光,將魔嘯天擊飛,冷聲道:“本王救你性命是念在從小見你長大的份上,有些感觸罷了,你若是再攪局,小心……再死一次。”
魔嘯天倒在地上不斷咳血,這一擊不輕不重,但足以誘發體內傷勢……可恨,只能眼睜睜看著夜軒越行越遠,魔嘯天心臟狂跳,惶恐難安,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夜軒判若兩人的變化,一定與自己告訴她的隱秘有關!如若為真,那自己當真罪該萬死!
沒有人注意到魔嘯天遽然變化的神情,魔搖戰與夜一對面而立,已是沒有心思去關注其他,那雙掩蓋在斗篷下的瞳孔幾多複雜,悠悠凝望夜一那一半為魔的面龐……“魔夜,我的好孩子……你為何要幫她?”
“王叔,您幾次襲殺於我,此刻道出這一句話,叫我好難理解呀……”魔夜的口氣有些無奈,面對魔搖戰,似是不想再多言,轉而自語念道:“小夜一,收手吧,我與你終歸是兩種精神與思維,為了魔梢綾,我只多能教訓教訓那瘋狂的妹妹,但卻絕不可能為此傷她性命。”
“難道,你認為……我就下得了手嗎?”夜一頹然放下手中魔弓,空洞的瞳中緩緩落下兩道清淚,跪倒在地,隨之旁若無人的抱起碎蜂的屍身,摩挲她趨於冰涼的眉角、秀鼻,泣聲哀語:“對不起,我連為你報仇都做不到……對不起,對不起………”
魔搖戰緊握手中兵器,幾次舉起,卻又為那屬於魔夜的黯然瞳孔而放下,失神時,浩蕩王威降於天地之間,引來風雲色變!魔搖戰驀地仰首,好似都能瞧見結境之外那一道飛速而來的倩影……片刻後,魔搖戰閃身沒入夜色之中,只餘一道嘆氣……“搖箏。”
黃沙片片飛揚,將恩怨情仇埋葬,微涼的夜,剩下一人一屍,聲嘶力竭,盡是悽楚……
………………………………………………………
同一輪圓月,同一片天空,結境之外夜軒蹣跚前行,五臟六腑早已千瘡百孔,猩紅血液順著嘴角源源不斷的流淌,沾溼衣領,染紅頸項,淒涼無限……
“四楓院,你休息一下吧。”有了夜軒的神奇術法,赫麗貝爾那點小傷可謂微不足道,幾乎全好了……這一路走出來,早已是換做自己來攙著夜軒,她不發一言,就是麻木的走,一步也不停,好像恨不得立刻遠離這裡,永遠不要再看見……赫麗貝爾萬分擔憂,卻又不知如何說,表達感情總歸是自己羸弱的一面,無奈的是,自己還幫不了夜軒,她的傷勢有多重,如何救治,赫麗貝爾毫無頭緒……
“你怕我嗎?”
月色下,夜軒臉上的神情有些朦朧不清,赫麗貝爾看不真切,但那近乎於惶恐的口氣,卻叫人疼到了骨子裡……赫麗貝爾遽然停住步伐,夜軒蹣跚幾步,也不得不隨自己停下。赫麗貝爾有種窒息的錯覺,她又這般問了……如此膽顫心驚,惶恐不安的問自己,是否怕她?赫麗貝爾眉宇纏錯,喃喃念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可怕?”
夜軒呆立許久,隨之環緊雙臂,似是冷極了不斷顫抖,沾滿血汙的唇瓣輕輕張和,聲若遊絲的念:“難道不是嗎?我……是個冷血無情的怪物啊……”
赫麗貝爾靜靜看著這張近在咫尺的慘白麵容,上面寫滿了太多叫人心疼欲裂的驚恐,對,她在害怕她自己啊!多麼可悲……赫麗貝爾頓覺眼瞼酸澀,竟有流淚的念頭,為她……為這個傻女人………然而淚水終歸沒有落下,赫麗貝爾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