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吃了一驚,她說的很清楚了,也確信這回嶽臨風能聽懂,他怎麼還給她送來了,“不,我說了不用,你拿回去吧。”這一碗值四千兩銀子呢!
本來面帶笑容的長喜一下子就要哭了似的,啪的一聲就狠狠跪在地毯上,衝柳依依拼命磕頭:“柳小姐您可憐可憐小的吧,嶽少爺對您是真的好,他對林少爺都沒這麼體貼周到過,您要不領這份情,言公公會認為是小的傳錯了話,小的就沒命了!”
船板上鋪的地毯挺厚實,可長喜跪上磕頭還能發出這麼大的聲,可見他是真害怕真用力了,柳依依忙說道:“你起來,這事與你不相干,我去和嶽大人說清楚。”
“柳小姐不肯接受嶽少爺的好意,還要去興師問罪,小的就更沒臉活了!”長喜聽了卻更激動,一頭就要往桌子犄角撞上去!
“小孩子家家的學什麼不好,偏學尋死覓活這一套!”桂花極迅速的拎住了長喜的衣領,讓他連擦破一點皮也辦不到。
“小姐,您就收下這碗薄荷鮮桃吧,別讓這孩子為難了,”荷花在旁也勸道,然後小聲對柳依依說,“不就四千兩銀子,一會兒咱們就去還給嶽少爺,又不是非佔這個便宜。”
她不過好奇問一句話,結果不但欠了四千兩銀子,現在還差點兒出人命,柳依依正傻眼呢,聽到荷花出主意忙點頭:“行,我收下了。”
長喜頓時破涕為笑:“小的謝謝柳小姐,就知道您是好人!”
小太監是如釋重負的離開。柳依依看看那碗價值四千兩銀子的薄荷鮮桃,感覺是觸目驚心,剛才若不是桂花反應及時,長喜只怕就血濺當場了!
“小姐,這個小太監說話做事有點奇怪,他不像是在幫嶽大人,倒像和嶽大人有仇似的。”荷花看著長喜走得輕鬆的背影若有所思。
柳依依也是同感。剛開始長喜領她們進屋時說的話就讓她對嶽臨風好感降低。只不過當時她是以為這小太監被折騰慘了,忍不住發牢騷,但剛才只因為她不收薄荷鮮桃就要自盡。反應也未免太過了!
“你們說,這小太監會不會是與我有仇?”柳依依再反覆想想如果長喜當場頭破血流的後果,是因為她不肯收這碗薄荷鮮桃,傳出去不近人情甚至冷酷無情的也該是她吧?
荷花桂花面面相覷:“小姐還沒進宮。進宮也只是當個女官,宮廷女官近百位。多一位又會礙了誰的前程?”
用得著如此嗎?桂花剛才抓長喜的衣領能證明他真用力了,雖然那力度尋死還差點兒,但撞上絕對會頭破血流的,還沒進宮的柳依依能得罪誰?讓別人這麼用心來陷她於不義?
“小姐。依婢子看,那四千兩銀子您還是緩緩再還嶽大人如何?現在感覺風口浪尖的。”荷花是打算先找白山說說這件事,不行四千兩銀子給林雨簫也行。好歹能買個平安吧?
正想著白山,荷花桂花的意識裡就收到白山的呼喚。他找她們有事。
“也好,緩緩再還。”柳依依還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工作單位有同事看你不順眼打小報告整你也算尋常,但誰會為整你拚上自個兒的命,只有在古代,按她看過的宅鬥宮鬥文來分析,長喜背後八成有指使人!
言公公?這是長喜的直屬上司,為其拼命又盡忠又有利……目標是不是太明顯了?而且她自問也沒得罪言公公啊?
“小姐,婢子們出去打聽打聽?”荷花這也不是藉口,她們就是去見白山的。
“嗯。”柳依依點頭同意,她出去太引人注意,還是先交給荷花她們,反正她和她們現在綁在一根繩上。
荷花桂花出了門,按白山神識的指路,拐了兩個彎進了一間佈置得也挺講究的臥房,白山著一身白色的錦袍,以人類的模樣坐在椅子上。
“這是林大人的房間?”荷花先問道,這答案關係到她們敢不敢在這兒說話。
“這是我的房間,”白山頗為得意,“不錯吧?”他的債主對他還是很好的。
荷花桂花可不是來欣賞房間的,“剛才,天……怎麼……”
一說這件事,白山嚴肅起來:“我叫你們來就是為了這個……”他把林雨簫的解釋一字不差重複一遍。
兩個小妖是目瞪口呆,就因為嶽臨風被柳依依拒絕,天就要塌了!?太不可思議了!
好半晌桂花才結結巴巴發問:“不是說……不是說……皇帝才是氣運最強的人類嗎……要不……要不怎麼叫天子?”可按白山所說,皇帝也不過是為了給嶽臨風造勢才存在的。
白山眼一瞪:“你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