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超過三天,便會親自佈置自己的住處,力求讓自己住的更舒服一些,方曉竹一進屋便看出這裡整潔又雅緻,可他還是問:“這不是船上最好的房間吧?”
林雨簫倒茶的動作暫停了一下,然後便笑了:“你向來不會關心這些鎖事,所以別告訴我,這又是少南專門讓你問的。”
“他是說了,在嶽臨風的心裡柳家小姐才排第一。什麼好事都會自然而然想可著她來,所以我就問問……”明明已經看出來嶽臨風重色輕友的本性,他卻還想給其找理由,結果自然是讓方曉竹再次失望。
“信呢?”林雨簫不想再提這事。
說到杜少南託他帶的信,方曉竹神色更鄭重,小心翼翼的將貼身放置的信件取出來,林雨簫接過來一看。信口居然還用火漆封著。漆上印了杜少南私人的印章。
什麼事弄得這般草木皆兵?林雨簫懷著好奇心開啟信件一看卻笑了:“就這……”抬頭見方曉竹緊張、慎重與不贊同的樣子,他更笑得開心,“你不會事先知道這信件的內容。所以才急匆匆幫忙來送信的?”
方曉竹不否認:“本來我也以為少南又在胡鬧,但看了他給你的信之後,我還是不放心,所以日夜兼程的趕過來。”
“又在胡鬧……這個‘又’字用得真好……”林雨簫仍是不在意的用手指彈了彈信紙。
“雨簫……本來曾經我也覺得少南整天遊手好閒沒個正形。他從小和嶽臨風不對付只是性格原因,畢竟曾經的嶽臨風正直到古板。清心寡慾如出家人,所以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很難相信變的那個人會是嶽臨風……”而是還不是往好的變,這最後一句話方曉竹沒說。他相信林雨簫懂的。
“所以你連少南寫的這種話都信了?”林雨簫揚揚信紙,上面很慎之又慎的寫道:三千宮女如花貌,妾最嬋娟。此去朝天,只恐君王寵愛偏。
“少南還是有才的……”至少方曉竹想不出這些詞。
他也不是原創的……因為拿不出證據。林雨簫只能便宜杜少南擔個才子名了,“你就是因為他有才所以幫他送這種信?他隨便一句話,可你認識李慕多少年了?”
說李慕不說皇上,他們幾個此時便是在論私交,方曉竹坦然:“我認識嶽臨風的時間也不短,雨簫,凡事當防患於未然,你能不讓柳家小姐進宮嗎?”
柳依依不進宮怎能名正言順的待在京城?她不待在京城怎麼和嶽臨風成一對?他們若成不了一對這個世界便會崩塌,這不比李慕當了昏君還禍國殃民?
“我剛求太后讓柳小姐進宮當女官,怎麼能讓她又馬上回家去?而且臨風怎麼辦?”林雨簫當然也拒絕。
“難道你認為嶽臨風與柳小姐真合適?”方曉竹皺起眉頭。
“至少臨風二十多年只對柳小姐一個動心了。”這個沒辦法,所謂紅線系足系的是肉身,與魂魄無關,就算因此導致佳偶變怨偶,也會是一對的。
方曉竹哪知這內情:“嶽臨風看中誰你都由他?雨簫,恕我直言,太順著他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害他。”
“聽你這意思,你對柳小姐有看法?”林雨簫好奇了,方曉竹一向不議論女子長短的,就算杜國公那對上了年紀的婆媳又整出什麼笑話,他也不過是同情杜少南,安慰杜少南。
“本來我是認為,嶽臨風來夢州後的種種失常,是因為他原本就是這樣的人,之前只是我們沒看清,柳小姐只是碰上了而已,就算沒有她,將來還有有別家小姐讓他如此?但如果真像少南估計的,我不得不對柳小姐有看法。”
一個男子為一個女人失常,還可以說是那男子本身有問題,但若兩個、三個……陸續有原本極優秀的男子為同一個女子性情大變,怎能不讓人懷疑那個女子?
從古至今,紅顏禍水而至亡國的歷史,那是言官世家子弟必讀的,方曉竹認識柳依依,本來覺得她和史書上的妖姬們差距太大,但就是這看著尋常的小女子讓嶽臨風重色輕友到了令人心寒的地步,如果李慕也因為她也變了……
方曉竹只能再次承認自己看人仍然失敗。
“好了,你不覺得這其實也算個機會嗎?如今太后還在,皇上對皇后也敬重,尤其是皇后又懷上了,而且皇上兒女不算多又小,他不至於像史上的昏君一樣獨斷獨行兒子多到殺上幾個也不心疼,這時候試一下多好?”
林雨簫哄孩子似的說道。
歷史上從不缺乏先明後昏的君王。而所有昏君的共同點就是沒人能管得了,方曉竹對林雨簫的提議有一剎那的心動,但馬上就搖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