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井,叫了凌碧落出來乘涼。
凌碧落套上了一件綠白綢衫兒,頭上插了對金簪子,打了個少女髻,手上叮叮噹噹帶了個銀色巧玲兒,白色的厚高地綢緞繡花鞋,一身俏皮。小桃紅著了身丫鬟服,簡單的綰了頭髮,就撐了燈籠,引著路,到了亭子上。
見了憐蕙娥,行了禮,便道:“娘,這麼晚了,也不要在外面久待,小心著涼。”
憐蕙娥嘆了口氣,輕輕拍拍凌碧落的手背,望著燈光照射下的一池荷花,道:“月亮圓了,倒是叫我念你父親。”
凌碧落望著燈影下表情沉思的憐蕙娥,只好陪著安靜的坐著,這種情況,她倒是無法勸說什麼了。
凌碧落時不時的猜測,到底凌恨天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長的什麼樣?有鬍子還是沒鬍子,樣貌俊俏還是粗狂?
這個年代也沒有個相片什麼的,倒是叫人念想都沒有一個。
想到這裡,她就想起了前世在地球的特務生活,對相片可是熟悉的很。每次過任務,都要有一大批黑底白邊的清晰頭像夾在一本聖經中,擺放在組織下的教堂正中,而她每一次都在耶穌前禱告一番,才拿走那聖經中的相片,然後想盡辦法,殺掉相片裡的人。
這種生活,彷彿在夢中一樣,在這個年代呆久了,也不知那邊才是真正的世界了。
胡思亂想中,兩個人各懷心事,對著一輪亮白的月亮,都不再出聲。
這時,從月亮門外面亮了幾盞燈籠,漸漸的有人聲響起,燈籠也照著亮進了凌碧落這邊的宅子,
凌碧落最先驚醒,笑道:“娘,怕是弟弟回來了。”
憐蕙娥道:“對,呵呵,走,咱們迎迎去。”
兩人身後跟了三個丫頭,款步下了亭子。
話說這進了門的人,倒是不只凌天一個。
贏文公子笑呵呵的打著扇,身後跟著那個邋邋遢遢的公孫無量,與凌天一起走了進來。
贏文公子剛一拐了彎,就見到院子旁側池塘中間的亭子裡閃著亮光。在黑夜裡,這亮光最是吸引人,而他一眼望去,就見一個美輪美奐的側臉呆呆的望著天上的明月,似乎有說不盡的回憶,又似乎陷入了某些苦惱中。
這面貌倒是熟悉,白淨淨的臉,青蔥也似的修長手指,在臉上不停的彈動著,一雙眼睛似月芽一樣的彎,若是在多上一抹俏皮的八字鬍,就印了今日的白石兄樣貌。
只不過,此時她身著綠白綢衫兒,頭戴簪兒,白裙素裹,竟然讓人一時間挪不開眼睛。
一片暗夜中,燈籠之下,彷彿整個人都是發光發熱的。
真真叫人沒辦法忘記。
燈影動了,那人兒見到了這邊的影像,挪步快速的走過來,動若脫兔,步履輕盈,一身靈力若隱若現,猶若天仙。
直到走近跟前了,贏文公子才恍若夢中驚醒。他笑著拉了下袍子,行禮,道:“我應該叫你白石兄,還是叫你碧落妹妹?”
憐蕙娥走在後面,贏文公子就又道:“這位就是伯母吧!”
凌碧落看了一眼贏文公子,臉上有些不自在,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拿捏做事,以小女兒羞澀狀當差。誰讓今日她騙了他,多少還是有些慚愧,
而憐蕙娥不解的望向凌天,凌天卻緊急的道:“娘,還不快給贏文王請安!”
贏文王?
一聽到這三個字,凌碧落的耳朵都嗡嗡的亂顫,難道他是王爺?
憐蕙娥趕忙拉了凌碧落,嘴裡喊道:“草民給贏文王請安!不知道是贏文王駕到,有失遠迎,還請贖罪!”
凌碧落也趕忙做福行禮,道:“給贏文王請安!”
贏文公子微微蹙了蹙眉毛,心中有些不希望凌碧落對他如此恭敬。但是這表情自然一閃而過,他連忙扶起憐蕙娥,道:“無須多禮,本王也是微服出行,沒有這些俗套。況且,凌將軍在世的時候,一直都是本王的偶像,本王希望您以平常心行事即可。”
說完,他微微看了凌碧落一眼,又道:“這幾日就要在這叨擾諸位,還請見諒。”
凌碧落小心臟撲撲跳,誰能想到自己穿越過來在這個世界裡看到的第一個王爺還是在自己誆騙過他一次的情況下見到?
“諸位叫我贏文公子即可,王爺職稱只在朝野,這邊就不用了。”
凌碧落憐蕙娥稱是,這才欠了欠身子,贏文王便與凌天進了宅子。
凌天的房間比較大,老太爺便讓凌天將房間讓了出來與贏文王居住,凌天這幾日就在老太爺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