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問大小姐的意思。”
謝玉嬌只開口道:“你說吧。”
陶老大就鬱悶的皺著眉頭,繼續道:“就前一陣子,縣裡頭又安置了二三十戶的難民過來,說讓我們幾個地主人家,各自領幾戶回來,以前老爺在的時候,從來不吝惜這幾兩安家銀子,都是直接安置在莊子裡的,如今莊子裡外來的佃戶,也有五六十家了,可最近發現這些人家裡頭,難免有幾家不安分的,時不時會做出一些順手牽羊的事情來,幾個佃戶家都跟我提過,我們這邊的百姓都老實,也不敢鬧事什麼的,況且這些人也是縣裡讓收留下來的,也不敢得罪。”
“這有什麼不敢得罪的,他們是難民,來我們這兒,能給他們一口飯吃,就要守我們這裡的規矩,要是以後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你不必回我,只要經查屬實,直接壓去縣衙,交給縣太爺處理。至於這新來的二三十戶人家,既然是縣裡安排下來的,那就先找了地方安置下來,不過爹爹是大善人,我可不是,你找了另外幾家地主人家,把這安家費算一算,幾戶人家平攤銀子,若是他們不肯給銀子,就讓他們把人帶回去,也是一樣的。”
陶老大聽了,真是大塊人心吶!自從北邊打起來,這逃難的難民就沒少來,先開始不過三五成群,後來就是三五戶人家,現在朝廷也沒辦法了,又怕這些難民到處流傳,釀成禍害,就每個縣的分攤下來。以前謝老爺心善,見有人來都收容下來,縣裡面定下了戶籍,也就當是自家佃農收著了。
可這些人裡頭,難免夾雜著三五個壞人,誰又能看出來,也不可能說千里迢迢去老家查那人的底細,混在了一起,這裡的村民就不願意了。
原本下頭的人想另外闢一個小村莊,專門讓那些人住,可謝老爺覺得,這樣反倒使得那些難免孤立起來了,不利於將來的發展,得需讓他們和當地人通婚交際了,才能真正的生根落戶。
這北方人直爽,身子骨又好,還真有不少當地的姑娘願意跟了他們,只不過這哪裡都有害群之馬,最近出了幾件事情,就讓當地的百姓們有些憤怒了,這節骨眼上,又要來人,只怕陶老大也不好跟他們交代。如今要真用這個辦法,能弄走那麼幾戶人家,也算是給百姓們一個交代了。
“大小姐,你這辦法好,我這就去聯絡聯絡,要是少來幾戶人家,興許鄉親們還能諒解些。”
謝玉嬌點了點頭,這時候外頭丫鬟回話說,二管家也來了,陶老大就識相的告辭了。
劉福根從外面回來,身上還沾著雨水,腳上還沾著泥濘,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溼噠噠的腳丫子,在門外回話道:“大小姐,我這鞋髒了,就不進去了,大小姐有什麼話,就在裡頭問吧,奴才站門口聽著。”劉富根四十開外的漢子,也不知道為什麼,瞧見這樣嬌滴滴的大小姐,渾身就都不自在,總覺得這說話都不利索了,還不如在外頭待著的好。
紫燕是他閨女,瞧見自己爹這副樣子,忍住不都要瞪他了,姑娘這麼好的模樣人品,自己老爹怎麼就見了發怵呢!其實劉福根是因為被張媽媽妻管嚴的嚴重,所以心裡對徐氏和謝玉嬌都存著幾分敬畏。心想這自己娘們兒這麼厲害的人都捧著供著的人,那自己這個泥胎子的俗人,怎麼好靠近呢!
謝玉嬌見外頭雨大,風又冷,便開口道:“二管家進來回話吧,地上髒了,自有下人們收拾。紫燕,替你爹沏上一杯熱茶來。”
紫燕見謝玉嬌這樣禮遇她父親,臉上也覺得有光彩,只上前挽了簾子,對劉福根道:“爹你就快進去吧,難不成讓姑娘請你?”
劉福根哎了一聲,走到臺階下搓了搓腳底的泥,這才彎腰從簾子裡鑽了進去,也不敢坐,只在謝玉嬌跟前站著。
謝玉嬌指著視窗的靠背椅讓他坐下,紫燕送了熱茶進來,他才堪堪的在上頭沾了點屁股,笑著回話道:“大小姐昨兒讓帶給縣太爺的話,已經帶過去了,縣太爺說他也知道如今謝家事情多,他並沒有催的意思,只是這五千件棉襖的事情,原是前頭的縣太爺卸任的時候,就已經上報給了朝廷,他怕老爺去了,這家裡的事情有變故,所以才特意請人來問了一句。”
謝玉嬌聽了這話,才覺得有些道理,又問:“那你問過了沒有,什麼時候交貨?”
“縣太爺說,最遲七月底總要交的,往北邊運過去,路上還要好些日子呢!”
謝玉嬌挑了挑眉毛,果真自己沒把運輸給算進去,古代又沒個快遞,看來只能走慢遞了。
“那現在還差多少件衣服?”
“大約還差一半,先前老爺是將棉花和布料分給了謝家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