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透頂,再顧不上先前的滿意了,原還以為這狀元郎是個好的,誰料他竟這般不識好歹,如今說什麼也不肯把女兒嫁給這般耽於美色的男人!
柳夫人壓抑住心頭怒火,冷笑一聲:“記住你今日所言,日後後悔了別來求我!”說罷帶著一群下人浩浩蕩蕩回了府。
看著柳家的人離去,宋子恆這才雙手撫上蘇婉的手臂,來來回回的打量了好幾眼:“娘子無事罷,她們可對你做了什麼?”
蘇婉搖頭,投進宋子恆懷裡,摟住他的腰道:“相公來得及時,她們並未對我做什麼。”
小綠和大牛也想回來看蘇婉幾眼,這時卻停住了腳步,對視一眼,索性轉身輕輕將院門關上。宋子恆輕輕拍著蘇婉的背,心裡一陣後怕:“若不是娘子聰慧,叫小綠趁機向隔壁大嬸遞訊息去尋我,今日恐怕就真的後果不堪設想了。”
原來蘇婉先前讓小綠衝出去隔壁借凳子,為著並不是如柳夫人想的那般把事情鬧大,讓她不敢輕易動蘇婉,其實是趁柳家下人不注意,悄悄給隔壁鄰居帶了口信,也是鄰居近來與蘇婉他們來往不錯,古人性情也比較淳樸熱情,小綠求救,他們便也出手相助,及時把宋子恆尋了回來。
“也沒這般嚴重,她們無非是想讓我自請下堂,好給柳小姐讓位置罷了。”
宋子恆冷哼:“不知所謂,你我夫妻情投意合,豈能讓她們這般瞎攪和!”說罷眼神一轉,溫柔又小心的扶著蘇婉進了屋,仔細提醒道,“娘子小心臺階。”
蘇婉邊走邊道:“相公此言差矣,若不是你回來及時,妾身恐怕是真的要無地自容,只得自請下堂了。”
宋子恆聞言臉色大變,連忙追問:“娘子何出此言?她們究竟對娘子說了什麼?”
蘇婉完完本本、不偏不倚的轉述了一遍柳家人的意思,宋子恆聽得氣極,忍不住一拍桌子:“一派胡言!娘子於我的意義,豈能用這些來評斷?且男子漢大丈夫,建功立業本該是憑自個兒的本身,靠著姻親往上爬算什麼?還是我在她們眼裡,就是為了出頭可以拋妻棄子之人?”
蘇婉執了他的手,手掌都拍紅了,連忙吹了吹,安撫道:“她們說她們的,只要我不信相公是這種人便是,又何苦為不相干之人生這般大的氣?”
宋子恆低頭看蘇婉小心吹著他的手,眼神也漸漸柔和下來,撫著她的頭髮,聲音裡有著心疼:“今日委屈娘子了。”
“只要相公一如既往,我便不覺得委屈。”
宋子恆輕輕見蘇婉的頭攬到自己的胸前,眼底有流光閃過。
此間溫情脈脈,隔壁侍郎府卻遠不如這般平靜。
屋內,流雲端上湯水,柔聲道:“姑娘都幾日未進食了,今日好歹吃一些罷,若夫人回來瞧見您這模樣,又該難受了。”
柳珍兒眼底閃過一道異色,低聲問:“娘今日去哪了?”
流雲垂頭:“夫人帶了安姑姑出府,但並未說去哪裡。”
“流雲。”
流雲垂頭糾結了許久,上回她照看小姐不利,被賞了十個板子,這還是看在她是家生子的份上才沒有狠罰,原是不能再伺候小姐了,沒成想小姐竟為了她與夫人鬧了一番,她才重新回到小姐身邊伺候,繼續做著體面的大丫鬟,而今小姐為了那人不吃不喝,她到底該不該說實話?
流雲思索許久,這才終於下定決心,低聲道:“小姐別說是奴婢講的,夫人今日怕是去了隔壁巷子……”
柳珍兒眼神一亮:“你說的可是真的?”
“雖不敢保證,卻也有三分把握。”流雲低聲道,“小姐現在可以用點東西了吧?”
柳珍兒心裡頭喜不自勝,這便點頭,由著流雲伺候自己用了些湯和幾塊點心,心思已經徹底飛走了,一門心思等著她娘把好訊息帶回來了。柳珍兒知道,以她孃的性子,既然已經鬆動了,就只會把事情做到底。
她不知上輩子自己是如何被指婚與相公的,卻明白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的道理,她不在乎那些形式,只要能與相公再續前緣,叫她做什麼都願意?柳珍兒這樣想著,按捺住激動的心,耐心在屋裡等著。
一行人回到府,柳夫人臉上猶帶著不忿,進了屋,首先便問婆子小姐可有用過飯,婆子回道用了半碗湯並幾塊點心,柳夫人聞言頓住,心頭的不悅頓時一掃而空,一臉驚喜的去了柳珍兒閨房,瞧見女兒氣色果真好了些,這才攬著她道:“珍兒,你能想通真真是太好了,那人已娶了妻子,且家境與咱家相差甚遠,本就不是良配……”
柳珍兒原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