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今夜醉酒時她怒罵所表之心意,萬般柔情再度油然而生,濃濃蜜意把內心一再浸泡,甜軟得幾乎一塌糊塗,嘴角又情不禁地揚起那歪膩死人的笑容。
只是,窗外又再傳來吳泓的訊號,雖然依依不捨,但是要名正言順地相伴一起,還要再忍耐些時日,韓曦如今越發期待喜日的到來。只恨為什麼當初不把日子訂得再早一些。
一想到還有一個多月,她就能真真正正地屬於自己了。忽然間,似是想到了什麼,韓曦面色瞬間漲紅,寂靜的黑夜中,只剩下越發劇烈的心跳聲和粗重急促的呼吸聲。
韓曦離開時,臉色比來時的緊繃憂鬱有如天淵之別,一步三回首,依依不捨地離開邵府。完全無視房門外正等得心急如焚一臉鐵青的邵老將軍。
因為擔心孫女,邵仲年一直守在門外,因怕驚了已入夢的邵白薇,才生生忍住。若非裡頭的是至高無上的皇帝陛下也是他最親厚的子侄,若非他循規蹈矩並無半絲逾越之舉,怕且早就衝進去一頓拳頭好好招呼他了。
話說受愛情滋潤後,眉目含春的皇帝陛下回到宮中後,震驚了不少人。看得內務總管黃叟子只覺頭皮發癢,眼角抽搐,看得宮女滿面潮紅,眼神兒一直盯著魅惑俊秀的陛下,而跟隨多年的吳泓近衛總管很識時務地消失宮中,讓陛下好好回味春意昂揚的一天。
宮中靜苑裡頭,一身白色荷香紗裙的女子擰著眉頭聽完打探回來的訊息。
“真的是內侍府裡的人說正在籌劃婚禮的菜式?”女子柔媚的容顏充斥著絲絲恨意,猙獰的目光和如仙的紗裙格格不入,更似是被鬼魅附身般,讓跪在地上的宮女畏懼不已,幾乎不敢抬頭。
“內侍府裡的人都沒有言明,清楚的人也無幾,只是宮裡頭都在傳著這事,說是□□不離十。”宮女說完後,整個人都在哆嗦,聽說之前有個宮女說了不合意的話,被這位三王妃下令打了三十大板,人沒兩天就撐不過去了。
“蠢材,連打聽個訊息都做不好,要你何用,趕快滾回去,問清楚是哪個世家的女子,仔細打聽好再回來。”
小宮女應聲離去,直至走出靜苑才鬆了一口氣,所謂探聽到的訊息,能打聽到的肯定都是上面點頭可以透漏的。至於其他不想讓你知道的話,哪有那麼容易打聽。
這位白紗裙美豔女子正是三王妃洛桐,她此時除了對將要嫁給韓曦的女子有著濃濃的恨之外,也對自己與韓曦的未來越發沒有信心。
去阜州前,明明說好待韓曦大婚後,她的身份也隨之可以轉換,不用再做三王妃。不料,自回來後,韓曦一次也沒有來過這宮苑,當日的承諾只怕已拋諸腦後。
更為不妙的是,曾相幫下藥讓韓曦忘記那醜女那黑衣人不辭而別,怎麼也找不到,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藥失效了才會如此。
另一件可怕的事就是一直跟在身旁聽候差遣的北疆鐵衛,如今只除了門外輪流看守的幾名侍衛,其餘人竟一夜之間全都消失了。
北疆鐵衛是洛桐手上最重要最寶貴的籌碼,若非是他們遭遇什麼意外,最有可能就是鐵衛已集體叛變。這個事情對洛桐來說打擊很大,一個無權無勢的王妃,比起尋常官員家的寡婦強不了多少。
惶恐,妒忌,無助令到洛桐終日惶惶不已,唯有死命地讓人探聽是何家之女將會嫁予韓曦,她定要毀了那人以洩心中之憤,以解心頭之恨。
早知如此,當初就應和韓曦在一起,那時他對自己的痴迷,若要淑芳獨寵,簡直輕而易舉,那時的自己肯定是被豬油蒙心,竟然選擇那病秧子韓恩,耗費了大好年華,到頭來一無所獲。
玄衣男子看完密信後,臉色一沉,眸中失望的目光看起來幾近於絕望,慼慼的神色與往日風光月霽,空有成竹,氣度超然的第一國師判若兩人。
“司徒,以後她的任何訊息命人不必再傳來了,你先退下”
書房中的窗花裡透過的斜陽漸漸退下,傾灑在書案上的已成皎潔月白。玄衣男子低垂著雙眸一直呆坐在案前,幾番提筆,最終白紙上只見數滴墨黑,卻不見片言隻字。
忽而,窗外揚起一股勁風,玄衣男子閉氣挺胸,而後長袖一揮,兩道勁風相碰,隨即只聽見啊的一聲,一桃紅衣女子跌倒在男子身旁。
“師兄你明知道是我,就不能下手輕一些嗎?”女子揉了揉膝蓋才站了起來。
“若是其他人,我身旁的只可能是屍體。說吧,找我何事,長話短說”玄衣男子語氣淡淡,似乎對這位不速之客並不樂意相見。
“那我就長話短說,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