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的人支走,只有最後離去的黃叟子,走前似是自然自語:“早知如此,陛下就不應該拒了邵家,延後選秀,看吧看吧,也不知道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呢。”聲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讓邵白薇聽見。
雖然韓曦再次毒發後,與邵老將軍和內閣因選秀之事發生爭執,黃叟子是不太清楚,但是之前二人達成協議,邵家女不入選秀名單的事他卻是知道的。所以當這位白姑娘的身份不同後,他也就有點著急,這不就是瞎折騰嗎,若是因此事斷了二人的姻緣,殿下還如何能開心。
邵白薇又如何聽不出黃叟子的弦外之音,等人走後,嘴角似是笑了幾下。後宮這個鬼地方,她一點也不願意呆,當年與顧承卿之間就因出現一個段玉琴,二人便恩斷義絕,更何況是坐擁後宮三千佳麗的帝皇,呵呵,想都不用想。
藥材早在為邵老將軍醫治那晚早已備好,只是配藥還需些時間,還好那金珠粥果然是藥膳佳品,精力恢復得不錯。忙乎了三個多時辰,衣衫不覺間已溼透,終於把藥丸配好,只剩下如何讓韓曦乖乖的服下去,總不可能直接捧著藥過去說,陛下你有病要治,請服藥吧。
想了一通,也想不出什麼靠譜的法子,身上的汗卻是冒了不少,黏糊糊的難受,更換衣服的時發現了熱的源泉,正是放在床兩側的大燻爐,然後,她貌似想到了能讓韓曦乖乖服藥的辦法了。
今天的早朝韓曦實在愉快不起來,在承明殿守了一夜,明明之前與內閣商議好選秀的事情往後推,但是一向作為心腹的文頌卻不知抽了哪根筋,進言說選秀一事可以壓後,但是後宮不能無主,立後延續皇室血脈不能再拖。
韓曦登基大半年,好不容易穩住朝中局勢,四方暫沒有外敵侵犯,一時也無天災人禍的困擾,難得的朝堂安寧卻是一下子被打破。
禮部之前就已將選秀及大婚事宜準備得七七八八,當然不想再拖,再加上此事乃內閣重臣文頌所提議的,便以為是陛下的意思,哪有不積極響應。
看著底下跪倒一片,高呼要求自己立後的群臣,韓曦最終除了點頭,也只能點頭。
離開朝堂時,韓曦的心情並不太好,他並非反對立後,對於先立皇后選秀延後的決定,心中反而是贊成的,只是他記得才對內閣說過不會考慮在邵家女子中挑選,當時還不知她的身份,如今,一想到邵家女不能選後,心情就好不起來。
難不成是想立那女子為後,韓曦被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倒了,明明之前還是很厭惡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為何僅僅一晚,想法就變了,是因為被她美絕塵寰的真容所迷惑了,還是因為那可惡的顧承卿之故。
但是,總覺得事情不會是那麼簡單,感覺他與那個女子間還有什麼事情羈絆著,否則,為何會如此心念念不忘,究竟是什麼呢?木匣,一個放著很多畫的木匣,忽然間,韓曦腦海中憶起些什麼,急急走向御書房。
果然,在平素放字畫的香樟木櫃中見到方才腦海出現過的木匣。開啟木匣,只見裡頭放著十幾卷畫,每幅畫裡頭都是同一個女子,畫的下方都會寫關於這個女子的事情並標上日期,有些是一天就畫了好幾幅,畫上的日期恰好就是自己離開阜州的日子。
而這十幾卷畫及上面所題的字皆是出於一人之手,韓曦看著上面熟悉的畫法和字型,不停顫抖的已不止是捧著畫卷的雙手,還有那顆震驚得難以平復的心。
皆因這些畫卷全都是他的筆跡,還有在日期之上所蓋的拓印,那是他弱冠之時父皇親手所刻的章,除卻父皇母后無人知曉,也一直佩帶著從不離身。
毫無疑問,這些畫都是出自他本人之手,只是上面所紀錄的事,卻全然記不起來。一卷一卷地仔細翻看,每看一卷,腦海中便斷斷續續地憶起一些場景,但卻是模糊得很,直至翻到最後,看見自己留言,終於明白為何要如此費盡心思去畫這麼多畫。
原來她並非什麼來路不明心有異心之人,黃叟子對她好得有些過分皆因在阜州之時,曾經將自己從鬼門關中救了回來,每天她來問診之時就是自己最為開心期盼的時光,而這也僅僅只是回來阜州幾天所記之事,而更早之前呢?
韓曦雖然不記得更早之前與那女子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卻記得登基不久後,有段時間和洛桐走特別近,雖然二人並沒有什麼破格的事情發生,但卻常常招來吳泓憤恨的眼神,言語中似是替那女子抱不平。
所以,從那時起,韓曦對這個傳聞中將其經年之毒解了的醫女沒有半絲好感,不但自己最貼身的侍衛首領被她蠱惑了,連另一位貼身侍衛絕嶺在聽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