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識,但此時卻變得特別礙眼。
心中不愉地想,好你個顧承卿竟一下子找來世上最為出眾的兩位醫者,反之,這幾天自己都放任她在宮中不聞不問,一冷一熱兩種行徑形成強烈的對比,這一點讓韓曦心裡覺得難受,非常懊惱自己之前的愚蠢之舉。
雖然這人看似面色如水,收斂得很好,但每每不經意看向女子時目光中的隱忍情意,卻躲不過這位年輕君主的敏銳雙眼,這樣的目光令韓曦覺得很不爽,非常得不爽。什麼承諾,朕就偏不應承,看你又有何奈何。
顧承卿輕笑一聲,道:“殿下既說君無戲言,卻又說不能應允,豈不是自傷矛盾。〃
“朕記得當日所說的是,只要五大世家協助朕重歸大寶,便允其一諾,但白姑娘既與朕無任何關係,與顧家主也非親非故,所以她的去留朕做不了主,要不等白姑娘醒來之後,顧家主親自前來詢問,不過,朕可宣季茂和齊鳳石二人進宮治療白姑娘,你儘可放心。”韓曦為自己這套說辭沾沾自喜,鳳眼如水劃過顧承卿的冷目,眉高影光壓朝華,唇角上揚,露出得勝者般的笑意。
顧承卿一下子被眼前這位容貌高冷俊美的帝皇,但卻近乎無賴般的回答給氣結,深深壓下上湧的惱意,道:“那草民就此請辭,明日再隨兩位神醫進宮探望。”顧承卿施禮後,未等韓曦回話便閃身離去。
韓曦看著方才顧承卿站過的位置,凝然沉思,好久之後,才聽到他不滿地嘟囔了一句:“誰允許他隨醫進宮探望了。”
☆、惡婦妒女
“什麼?你是說陛下已下令推遲秀選?”說話的女子端坐在雙鳳牡丹銅鏡前,柔美的飛天髻上插著圓潤瑩白的雲腳珍珠花簪,一身淺霞飛袖薄紗裙配上絕色容顏,遠看真有幾分謫仙的感覺。
只是此時眼眸流露的幾分淚氣,以及因氣憤而尖銳得變調的聲音,儼如暴露了真身的惡妖般,生生糟蹋了她的好皮囊。
“是昨夜陛下與內閣商討後下令的,因邵家退出選秀,內閣重臣爭議太大,名單需重新選定,才引致推遲。”跪在地上的侍衛一身青絲雲獸紋黑衣,聲音清冷,雖然跪在地上,但腰身挺得筆直,說話時氣息內斂,手臂肌腱勻稱,一看就知道武功極高。
嘭的一聲,茶杯狠狠地擲地上,裂碎一地,“豈有此理,都是這班老匹夫毀我好事!”女子原本慍怒的臉上此刻已激憤得幾近猙獰。
似是不解氣似的,再飛袖一拂,梳妝檯上的胭脂水粉散落一地。“衛敬你先下去,本妃要好好想想如何料理此事。”
“諾。”黑衣人應聲離去,背影修長挺拔,不卑不亢,沉浸於激憤中的洛桐絲毫沒有察覺到此人低頭行禮時眼光中的鄙夷不屑。
離開的黑衣人乃北疆鐵衛首領衛敬。這隊鐵衛是先帝留給當時還是三皇子的韓哲,一是作為護衛隊保其終身平安,二是若國家有難時可以充分發揮其鬼神莫測的陣法奇兵以保江山。三王爺身死後,鐵衛一直守護王妃。
卻不料,這隊本是鐵血威武之師,不但在國家有難之時並沒有及時伸出緩手相助,更為恥辱的是,竟被大肆用來施行暗查偷襲等不光彩之事。若非當初下令暗殺白薇姑娘時,衛敬正被外派任務趕不回來阻止,就不會枉死這麼多兄弟手足。
而這位掌握鐵衛的女主人,一方面極盡揮霍三王爺留的財產權利,一方面卻妄想易個身份再嫁,此等女子,不忠不義毫無廉恥,鐵衛對她早已怨聲載道,私下以衛敬為首暗中達成一致,不願再為其效忠施行暴行,帝京大定後即全部返回北疆,這個女人就交由新皇看管,各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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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府馨園中的廂房裡頭同樣也是一片狼藉,不時從裡頭傳來夾雜著物品破碎的咒罵聲。
“怎麼可能,老爺子怎麼能會拒了官家,明明前幾天爹爹才叫我安心繡喜品待嫁,皇后之位非我莫屬,你這是哪裡聽來的謠言,我不信,我一個字都不信!”女子聲嘶力竭,雲鬢凌亂,煙水百花裙的下襬沾著點點墨跡。
“小姐,這是老將軍來和老爺說話時,邵武打聽回來的,千真萬確啊,邵家女已在選秀名單中除了名”說話的是邵洛如另一近身丫鬟桃葉。
桃枝因宮中之事已被杖責幽禁,如今只剩她一人承受小姐的滔天怨氣,想到平日小姐的手段,跪在地上瘦弱身軀嚇得全身發抖,心裡急著想有什麼辦法能減輕小姐的怒意。
“小姐,奴婢想這事會不會與宮裡頭那位大小姐有關?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