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手染上血腥了,陰氣太重,你還是個孩子,承受不了。”
他緩緩垂下眸子,不語。
蘇羨染又道:“好了,回去吧,你姐夫還要我照顧,我走了。”
蘇逸凡緩緩握起手,又攤開,看著之前被她的手捏過的地方,只覺得發燙。姐姐是從什麼時候發現他的不對勁?從一開始,還是……
蘇羨染抱著幾乎暈厥的軒轅寒鈺,低低地在他的耳邊說著對不起。
這一晚,徹夜無眠的,不止她一個人。
第二天早上,蘇逸凡過來找他們,但雁兒說他們一大早就出去了。他只好失望地回了房。
軒轅寒鈺體內的毒發作的次數越來越頻繁,睡覺的時間也越來越多,剛開始的時候,他們會摸黑出去,直到夜深了在回來。短短几天時間,氣息也萎靡了不少,下顎越發尖削,甚至爬出了一層扎手的青茬。
從山上下來的時候,他說山路不好走,非要揹著她,蘇羨染不同意,他有些生氣了,只好隨著他。
其實她知道他怕什麼,他怕的是,以後不會有揹她的機會了。
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彷彿背上的是全世界,細密的汗水不斷地從額上冒出來,蘇羨染拿著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著,直到整個帕子都溼透了。
他的背並不舒服,因為消瘦,脊樑骨凸出來,硌得她生疼,可她也忍著,只是看他腳步不穩的時候,才開口:“鈺,你放我下來吧,我們一起走回去。”
他咬著牙:“讓我背一次,不會摔著你。”
這話她自然相信,就算摔倒了,他也一定會將她護在懷裡,可她不忍看到他正在難受的時候,還強忍著。
眼眶中的淚水不知被風吹乾了多少回,直到他將她放下來,兩人都鬆了口氣。
蘇羨染看著天,假裝看風景,實際上是不想讓他看到她的淚。
軒轅寒鈺卻是知道,低嘆一聲:“還是我太沒用了,回去吧。”
他們總是能夠自動地忽略不愉快的記憶,不多時,兩人又聊得不亦樂乎,只要不提及未來,他們總是能夠說到一起。
接近黃昏的時候,軒轅寒鈺十分神秘地說要帶她去一個地方看看,她猜了半天,將她想要去的地方都猜過了,他卻還是搖頭。
“好嘛,你就告訴我嘛,到底要帶我去哪?”
“見一個人。”
蘇羨染擰眉,他不是說,以後再也不帶她見別人了嗎?就兩個人,安安靜靜地,不要任何人來干擾他們。“見誰?”
“別急,去了你就知道。”他仍是不肯告訴她。因為這一次與之前不同,他要帶她見的,是一個恨之入骨的人。
馬車在大街上停下,前面的路完全被人群堵住了。
蘇羨染有些好奇地探出頭去,卻見不少人圍成了圈,還是不是的點頭,交頭接耳,似乎在看什麼有趣的事。
蘇羨染看不清楚,好奇地看著軒轅寒鈺,他卻抱著雙臂,閉著眼睛,似乎不讓她從他的神色中窺探半分。
她只好靜息凝神,聽那些人說的話。
“……啊……不要啊,我真的錯了,你們帶我去見他,帶我去見他,我要他給我一個交代,我再也不要回到那個鬼地方了……”
女子哭天搶地的聲音鑽進耳朵裡,聽得她一陣揪心。
“不回去?你以為你是誰,被人十兩銀子賣進來了,這裡就是你的家,你一輩子也別想逃!”尖銳的女聲伴隨著鞭子落下的聲音盪漾開來。“我讓你逃,我讓你逃……”
“啊……啊……”每一鞭子落下,那女子便痛撥出聲,而後,聲音漸漸減弱,蘇羨染只覺得那女子的聲音很是熟悉,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哭泣的女子和那打人的女人似乎都走了,周圍,只聽得見行人的議論聲。
“……唉,好可憐的姑娘,長得也算是國色天香,只是淪落到風塵,便身不由己了……”一個人惋惜。
蘇羨染感嘆:原來是被賣到青樓了,難怪會逃跑,不過也不知道是誰這麼狠心,居然捨得十兩銀子賣了人。
頓時回過頭來看著軒轅寒鈺,臉上有一抹震驚和疑惑。
路邊的看客們紛紛議論。
“嘁,你們知道什麼啊,她啊,才不可憐呢,聽說是得罪了某位大人,被人倒貼,十兩銀子賣進來的,說是萬花樓的頭牌,那位大人早就規定好了,一天必須接滿十個客,一個也不能少,嘖嘖,可憐人家小姑娘,細皮嫩肉的,怎麼承受得了啊,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裡的大官,居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