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要睡覺。”鳳棲閉上眼睛,打死也不願起來。
隨心見公主是真的不起來,也拿她無法,只好悻悻地退了出去,心裡想著,等隨言拿了飯菜回來,公主鐵定就餓了,那時候起來吃飯也就正好。
鳳棲果然又醒來了一次,不過這次醒來已是半夜,肚子正咕嚕咕嚕叫得歡。
隨心隨言一直在一旁候著,見鳳棲醒了,馬上將飯菜熱了端過來。因為是萬佛寺膳堂做的,全是齋菜,這讓無肉不歡的鳳棲看著就沒了食慾,奈何五臟廟鬧得厲害,只好草草吃了一些。
填了一些食物,雖然不管飽,但至少五臟廟歇停了,只可惜被這麼一折騰,鳳棲現在可謂是睏意全無。
只可憐了隨心隨言兩人趕了幾天的路,又玩了半天等了半夜,早已睏倦,但仍舊強撐著,站在一旁,腦袋一點一點的。
“行了,你們兩個快去睡吧,不用陪著了。”鳳棲首先看不過去了,揮揮手趕她們兩個走,“我這暫時不需要你們倆伺候,下去吧。”
“那怎麼可以,公主還未歇息,奴婢怎麼可以先去睡覺呢。”隨心努力地睜大雙眼,倔強地回道。
隨言也有些不贊同,搖搖頭道,“奴婢還不是很困,就由奴婢陪著公主吧,隨心可以先下去休息。”
“不行,還是奴婢和隨言一起守著公主吧。”隨心堅持道。
鳳棲很不雅地翻了白眼,站起身向床鋪走去,“行了,本公主要睡覺了,你們誰都不用留下來伺候。”說著,就踢掉鞋子,往絲被上一滾,將自己埋得嚴嚴實實。
隨心隨言見狀,面面相覷,也不敢動彈。但等了許久,見鳳棲再無聲響,好像真的睡著了,這才滅了多餘的燭火,悄悄退了下去。
主屋隔壁的偏房門開了又關了,窸窸窣窣一陣響之後,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夜,已深。
福祿山地勢高,萬佛寺雖只在半山腰,但到底是依山傍水,夜晚有些清涼,而風,似乎也格外大些。
鳳棲翻了個身,她的床前燃著半截微暗的燭光。
這是很早以前留下來的習慣,有的時候她很慶幸鳳棲以前也有這樣的習慣,不然什麼事都要解釋一遍真的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啊。
翻身起來,將絲被拉到腰際,鳳棲有些無聊地偏頭看向微微跳躍的燭光,夜,很靜。她現在的心,也很靜。
有多久沒有這麼心靜過了?至少從她來到這個世界開始就從未有過吧。鳳棲抿抿唇,這個身份就代表著麻煩,她掙不開,脫不掉,有些煩躁呢。
深呼一口氣,鳳棲抓抓腦袋,煩躁地向後一靠,卻因為沒把握好力道,腦袋磕在了床櫞上,有些悶疼,“唔,痛死了。”
抱著腦袋在床上打滾,鳳棲憤憤地伸手拍了一下床壁,什麼破床啊,明天姑奶奶就劈了你當柴燒了!
“咯噔。”放在床壁上的手還來不及收回就陷了下去,鳳棲有些心驚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看那個凹凸,有些反應不過來。
手不由自主地伸進因為凹凸而露出來的縫隙裡,發現正好能容她的手進去。
鳳棲。默唸著這個名字,鳳棲心中的疑竇越多,她怔怔地看著那個凹凸,腦袋裡有什麼東西糾結著,掙扎著要出來,卻怎麼都出不來。
手好像碰到了什麼,鳳棲楞了一下,手一抓,拿出來一看,是一個紫檀木製的小盒子,盒子上鑲嵌著一個類似鎖一樣的金屬,中間凹了進去,那應該是鎖眼。
鳳棲動了一下,沒有開啟,應該是被鎖住了。
盤膝坐在絲被上,鳳棲看著被她放在床上的紫檀木盒,盒子除了鑲嵌的金鎖外,還雕刻著精密的花紋,一圈圈地纏繞,好似雜亂無序,卻又有理可循。
這應該是一種古老的徽紋。藥王谷有個師兄曾經研究過華夏千萬年的歷史,其中就包括了某些古老家族的發展,鳳棲曾在他那裡見過一種圖騰,師兄告訴她,那是一個古老家族的族徽。
跟紫檀木盒上的徽紋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呢。
可是,這個小院不是說是鳳棲每年來萬佛寺居住的地方嗎?竟然鳳棲每年都來,有固定住在這裡,依照鳳棲的身份,又是女兒家,萬佛寺應當沒有給別人居住的道理,那又會是誰會在這裡放這樣一個盒子呢?
莫不是,鳳棲……
鳳棲凝眉,被她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就她腦海中鳳棲的記憶殘存和關於鳳棲的那一切傳言,真有可能是鳳棲放的嗎?這樣古老的徽紋難道是鳳家的?可為何無論是凌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