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了不少,有一搭沒一搭地教訓了小馮氏兩句。
小馮氏虛心受教,只求上官鴻放了賴嬤嬤,“嬤嬤也心疼我,才會狠下心做這等惡事,求看在嬤嬤年紀大又服侍我一場的情分上,饒了她這一次。”
上官鴻沒說話,小馮氏繼續說:“京郊原先留下兩處莊子,我想打發嬤嬤去莊子上,這樣給老也個交代,她老人家也不會怪您偏心。”
“那就照你說的辦吧”
聽上官鴻答應了,小馮氏心頭一鬆,又歪著頭小聲試探說:“碧桃那邊,等孩子生下來,不如就抬個妾吧?”
“抬妾的事就不要提了,朝中這幾日要改會典,官員不能隨意納妾。碧桃的事就交給娘了,你不用操心了。”
小馮氏心中大喜,眉眼無聲地笑彎了,手搭在上官鴻胸口,臉貼在他身上,“嗯,妾身聽的,還最疼我。”
上官鴻安撫似地拍了拍她的手沒言語,小馮氏又直起身子給他打扇,嘴裡賭誓,認錯保證。上官鴻一一聽下,也沒再訓斥她。
他曉得小馮氏一直以來心結所在。
大馮氏與他少年夫妻,人溫婉端莊,夫妻倆談詩論畫、錦瑟和鳴,感情自然不同;王氏難得一見的美人,美貌如花,又有大家之風,奈何性子剛烈容不得半點瑕疵,妾室、通房一概都容不下;就算庶出的柳姨娘,容貌氣質上佳,入府前小有才名;而小馮氏比起這兩位差得不一星半點,繼室生的,生母地位不高,長相最多算得上小家碧玉,修養學識也比不上她姐姐和王氏,更別提柳氏了。只人有幾分小聰明,最會揣摩他的心思,小意逢迎伺候。平日操持家事也謹慎,精打細算,有時候難免流露出些小家子氣。不過這些小瑕疵在上官鴻眼裡算不得什麼,時常敲打著,只要她不鬧出大亂子,這點沙子他眼裡還容得下。
他清楚,小馮氏素來愛重自己,愛患得患失,怕有一日失寵沒了往昔恩愛,所以一遇到後宅爭寵行事就急躁操切,不可避免犯了錯誤。這點也這麼多年上官鴻最滿意小馮氏的地方,被一個女人死心塌地的愛著,像神一樣敬重著,男人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滿足。
當初老被迫承認小馮氏這個兒媳婦,她進門後老因為不滿,一度抬舉柳姨娘,壓著她抬不起頭來,以致於在梧州那幾年她在這家裡地位尷尬。她倒沒半句怨言,一味忍著,到了慶陽才又恢復了幾分少女時的真性情,私下相處言語大膽坦誠了許多,兩人的關係倒比起在梧州時更加親暱,好似蜜裡調油一般。所以,上官鴻對待小馮氏的錯誤還本著寬和包容的態度,只要小馮氏知錯能改,便會一如既往會寵著她。
比如現在,他訓斥幾句,小馮氏乖乖認錯保證,他便沒在多說,轉而又道:“如今不比在梧州、慶陽,衙門裡不只我一個替人辦差,吏部衙門候補的官員多的能排長隊。朝上還有御史臺的人盯著,一言一行,哪怕誰家後院風吹草動,都又可能傳到那些御史的耳朵裡。家中接二連三出事,我在衙裡也不得安生。京中不比地方,家中有母親坐鎮,你凡事多請教請教她老人家,不要自作主張。”
小馮氏笑容甜美,嬌滴滴地應聲道:“妾身省的,以後再不給添亂。”
想起今日老母提及熙哥成親的事,上官鴻又說:“熙哥兒的婚事也該辦了,孃的意思明年過完年就把新人迎進門,過半個月衙門裡的事情忙得差不多了,我就給錢家去信,你這邊也開始著手準備著。娘身子雖然比前兩年好了,但也經不起操勞。我跟娘說過了,第一次娶媳婦,有什麼不懂的,只管請教朱嬤嬤就了。”
小馮氏幫上官鴻打扇子的手頓了頓,臉上溫婉的笑意也僵住了,不過很快她又恢復了過來,繼續輕晃著手腕,“放心,這熙哥兒大婚,妾身一定會盡心盡力。明兒還要上衙,您早些歇著吧。”
“嗯”上官鴻輕嗯了一聲,“這會兒天晚了,沒白日裡那般熱,不用打了,你也歇了吧。”
“沒事,妾身看您睡著了再睡。”
沒一陣傳來了微鼾,上官鴻已經睡著了。小馮氏臉上笑意頓斂,把扇子扔到一旁的錦凳上,下了床走到桌邊,提著壺到了一杯涼茶,一口氣喝了進去,但心中那團火卻還無法被澆滅。
她回頭望了眼床上酣睡的上官鴻,眼底柔情蜜意通通的散了個乾淨,只剩下深深的怨氣。她抬頭望著窗外暗淡無月的天幕,自嘲地笑了笑,眼底浮現出不甘之色,捏著茶杯的手緊了又緊,然後慢慢地鬆開,眼神又恢復了堅定。
翌日,小馮氏看不出一絲異樣,照例送走了上官鴻後去榮禧堂請安,先因為碧桃的事給老認錯,一併把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