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嶽凝歌知道宋宇聰明,她自是隱瞞不過,索性提起一口氣來,打算據實相告:“我…只是想幫她。讓課題組的成員穿越到一個歷史人物身上,本來就是個大bug不是麼?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沒有人站出來給這件事情一個交代…”
“那你為什麼不來和我商量呢?”
嶽凝歌愣住了。是啊,為什麼呢?為什麼她打心眼裡就沒把宋宇當成一個可以被團結的物件?
“學長,我只是猜不透你的態度,所以沒有…”
“猜不透可以直接問,不是嗎?”宋宇捏了捏鼻樑。這是他為數不多的醉酒,所以哪怕是到現在,他依舊有些遺留下來的頭痛。
“我曾經想問,可是不敢。”嶽凝歌的聲音越來越小,“你總是什麼事情都不跟我們說清楚,我被逼婚的時候你也不曾明說嚴明煥就是你,讓我提心吊膽地過了那麼些日子;朱教授給的調查任務進行到哪一步了你也沒有明說過,現在我連見嶽友直的機會都沒有,根本收集不來資料。學長讓我做的,也不過就是不停地翻譯英文學術文獻罷了…或許我們成績很差,科研水平也不高,可好歹也應該有些知情權吧?如果現在我問學長,你打算怎麼解決皎皎的事情,你真的會回答我嗎?”
這下輪到宋宇沉默了。他知道一直以來他們對自己有著怎樣的誤解。曾幾何時,他也確實是個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人。可這回不同,不說是因為不能說。如果說了,他對馬駿等人的讓步便通通白費了。現如今的平穩是他一定程度上犧牲掉自己的學術清白換來的,如果讓他們知道某些真相,那隻會是一種傷害。
是,他們早晚都會受到這種傷害的。但宋宇只是希望越晚越好。
“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你,只不過皎皎的事,你以後不準插手了。”
穿越之後,嶽凝歌已然習慣了同宋宇“相依為命”的感覺,更習慣了他對自己的溫柔與好脾氣。這種冰冷的語氣她已經快忘了——上一回他對自己這麼說話彷彿還是上個世紀的事。可現如今他卻用實際行動證明了宋宇還是宋宇,那個光環加身卻看低包括她在內的一切芸芸眾生的宋宇。
嶽凝歌眼睛酸澀,卻強忍著難過,甕聲甕氣應了句“好”,宋宇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師大在抗日戰爭時期就已經存在了,校園深處有一片低矮的小紅樓,是當年老教授們居住的地方,現在已經成了文物。小紅樓中有一間是屬於宋宇家的,據說他爺爺宋泊的祖父是師大的元老之一,當年有名的國學大師。
想到這裡,嶽凝歌啪嗒啪嗒掉了幾滴淚。她扯出自己親手為宋宇縫製的生日禮物泰迪熊,一人一熊相顧無言。她差點忘了宋宇本人的優秀和他強悍的家世,居然自不量力喜歡上了這樣一個人…
“嶽凝歌,你自找的…”她抽泣著罵自己道。愛上一個比自己優秀的人,是一定會有煩惱的。
錄音貝殼突然振動了起來,這是她久違的聲音。
“啊!上半學期的成績出來了,我今天才被通知自己掛了一門選修,是宋宇那個閻王爺給我掛的!”貝殼裡傳來史哲聲嘶力竭地咆哮,“媽的,我真想上你家去揍他一頓…”
“嗯,揍,我幫你。”嶽凝歌帶著哭腔應了一句。
“師姐,你…”史哲聽出了不對,“你哭了?”
“我沒有…”她嘴硬道。
“別說了,你等著。我半個小時之內就到。”史哲說。他對嶽凝歌的脾氣是再清楚不過了,莫看她平常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可心中卻比其他模樣嬌滴滴的女孩子還要敏感。
“你…”嶽凝歌覺得他過來只會讓事情越來越亂,可惜還沒等到她出言阻止,通話就已經被火急火燎地結束通話了。
☆、這樣也好
史哲一拍大腿,料想是師姐受了宋宇的委屈。轉念再一想,宋宇居然給了自己掛科,簡直和他夢裡的一模一樣…是可忍孰不可忍?
史哲與李翊一同經營的酒樓中人頭攢動,正值熱鬧之時。史哲原本待在二樓一間單獨闢出來的安靜客房內與嶽凝歌通話,可現在他立馬提起衣袍,噌噌下樓去。
樓下李翊正在大廳中同幾個達官顯貴喝酒應酬。他們所坐的席乃是雅席,同酒館裡其他人坐的都不同。
史哲上前了去,只見桌上擺著一副三十二扇象牙牌,眾人正玩得興起。
李翊見他來了,忙點頭招呼。恰巧席上那幾個人史哲也認識,於是他便拿起了一杯酒,道了聲“千歲”。幾位賓客也拿起酒杯,笑著道了聲“千歲”,繼而仰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