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一挑,怒道:“她服用了九重血蓮子,還死不了!你哭喪著臉算什麼!”
話落,雪禾便感覺到了一道如刀子般凌厲的眼風朝她掃來,帶著剔骨挖心的力道,幾欲令她站立不穩。
那一眼的冷酷,令她驚覺自己這話說得的確過了,只是明白歸明白,心中卻還是難免委屈難受。何況她本就倔強,索性腰桿一挺,梗著脖子回瞪他,一副“我說得沒錯”的模樣。
蘇晚畢竟是長輩,這幾日相處下來,對雪禾的性子也差不多有所瞭解,聞言,心中雖然不太舒服,卻沒有任何責怪的意思,反而介面道:“我也相信雪禾姑娘的話,阮兒一定死不了!”
一時間,屋內陷入了沉默。雪禾看到蘇晚抓著平阮兒的手,那手只是輕輕地握著,明顯在控制著力度,生怕抓緊了打斷她的夢。見狀,雪禾心裡也不禁生出愧疚來,默默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角,低頭盯著自己的鞋尖。
楚筠懶得理會她,身體如一根筆直的竹子,站在床頭望向榻上的人,一動不動。
一時,屋內只聽得平阮兒混亂的呼吸聲。
正當三人焦灼不安之際,榻上的平阮兒卻霍地睜開了眼。
“平將軍?”楚筠是第一個發現平阮兒醒的人,自始至終,他的眼神都從未從她身上挪開分毫。
只見她兩眼發直地盯著頂上承塵,眸子暗紅,空洞無光,嘴唇微張,臉色煞白,似乎做了什麼噩夢。
見狀,蘇晚的心又再次揪了起來,輕聲探詢道:“阮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