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支援東線。
所以她不能讓楚軻因為她的原因捲入這些所謂的紛爭當中,於是說道:“如今自是不能親自與他清算,只是我這人向來喜歡秋收算賬,畢竟欠了的,終究是要還的!”
楚軻不由得輕笑,她這秋後算賬,一副要親自上場討債的架勢,分明就是不想讓他捲入這其中。不過她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與皇甫勳相關的事,是得慎重。
“你……”這樣一個心思玲瓏的人,的確讓他頗為無奈,只是話到嘴邊,又覺得真這樣說了便辜負了她一番心意,不由得轉而說道:“行了,聽你的。對了,我準備就這兩日攻打紫琉國,而且是,全面出擊!”
守著倒馬關的銅牆鐵壁不幹,卻非要自動送上門去讓人家雷火炮攻打,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平阮兒心中雖然疑惑,卻知道他定有自己的謀劃,於是挑重點問道:“雷火炮你如何解決?”
楚軻露出一個神秘莫測地笑容,道:“山人,自有妙計。”
倒馬關山谷出口處,紫琉國大軍營帳。
日薄西山,紅霞遍佈。
由於這兩日剛降了雨,天空中多了幾分溫潤的溼意。紅色霞光穿透空氣,似乎被空氣中的隱約的水分折射出迷離的光芒,如迷濛的血光籠罩在整個紫琉國大營之中。如紅色血霧般的霞光交織,纏繞在眾人脖頸之上,帶著驚人的壓迫感,一時間整個大營靜寂無聲,每個人的舉止都分外小心翼翼,氣氛分外壓抑。
主帳之內又傳來了低低的咳嗽聲,起伏不斷,聽上去就令人心驚不已,似乎一不小心那人就會將自己的肺腑都咳出來了般。
閻嶽站在帳篷之外,聽著裡面的咳嗽聲,眉關緊鎖,鐵青嚴肅的面容因為眸中複雜的神色更添了幾分冷酷駭人,渾身上下無不散發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氣息!
沉默片刻,他終是放下了緊盯帳門頂端的視線,抬起腳步朝帳篷之內走了進去。只是這腳步卻不如往日意氣奮發,反而帶著一種凝重之感,彷彿每一步踏出都耗盡了他全身力氣,艱難萬分。
然而,縱是再慢的腳步,到帳門口也不過是兩丈距離,他終於還是走到了。
只要一抬手,掀開帳簾,他便再也沒有回頭路。他兒時的好友,正等著他自投羅網,即便知道這是挖好的坑,他卻不得不繼續往前,跳入。
向來知道這人心思敏捷,運籌帷幄,算無遺策,卻不曾想這算計用在自己的身上之時,會讓人這般無奈而悲嘆。
掙扎了這麼幾日,他閻嶽終究還是屈服了,子孝的算計,當真是從未失策過。這幾日他終於看明白了當日史子孝對平阮兒算計失效的原因,因為自一開始,他尋求的結果就是——失敗。然後一步一步實施他的計謀……
罷了……
向來冷麵無私的鐵面閻王,這一刻臉上竟是少見的認命之色。只見他伸手挑起帳簾,然後大步朝書桌前正在翻閱《飛花集》的史子孝走去。
記憶中一起長大的玩伴如今愈發沉默,身體也愈發孱弱不堪,只是這副殘破軀體中的那顆心也被磨得愈發冷硬無情!
閻嶽複雜地看著史子孝,只覺得他臉色蒼白莫名,透著一種詭異的死氣,對他的親近與熟悉頓時盡數被敬畏與莫名的懼怕取而代之,背脊一寒,終是跪了下去,“屬下,參見少帥。”
這一聲,便是承認了史子孝在軍中的地位,甚至是表明了他臣服於他的決心。
纖瘦的手指在黃舊書頁的襯托下顯得愈發蒼白透明,雖然纖瘦,卻並不像枯骨,反而透著一種魔力,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那纖長手指撫過之處,皆會令人靈魂震顫,正如此刻,那手指突然伸到了自己面前——
“閻將軍,咳咳,請起。”
閻嶽心中一悸,本來繃緊的神經立即愈發拉緊,背上也滲出細汗!
“多謝少帥。”他恭敬說道,當即站了起來,微微側身低著頭,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三尺處的地面。史子孝只是虛扶一禮,但自己該有的尊敬與禮法卻不可缺少。
史子孝看他如一尊雕塑一般沉默站立在原地,嘴角不由得輕微地挑起一個弧度。鐵面閻王,性子還真是固執得可怕,若非所謂的家國大義束縛,恐怕他會恨不得將自己的處死吧?
“罷了,咳咳……”他手握成拳放在唇邊咳嗽了幾聲,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對閻嶽說道:“本公子同你,咳咳,一起去看看義父吧。”
閻嶽抬頭,如刀鋒一般的濃眉透著詫異,當視線觸到史子孝含笑的眼眸,他又立即埋下頭,低聲應道:“全憑公子安排。”然而語氣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