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部也開始變化前突時,變化突兀的終止了。
接下來在這間屋子裡發生的是一場常在野獸間看到的狂野廝殺,苗樸雖然沒有徹底獸化,卻獲得了一對利爪,指甲完全與骨骼接連,形成介於角質和骨質的特殊狀態,它鋒利卻又韌性極佳,青金色的光芒更是賦予了其鍍鉻般的鋒銳值,手掌、手指、臂肌的變化則讓它們徹底變成了兇器……
廝殺短暫而激烈,5頭怪物全部斃命於苗樸的爪下,絲毫感覺不到勝利的喜悅,他沒有發現女人口中的孩子。
剛才戰鬥中的傷口出現了奇異的蠕動並迅速的癒合,這樣的變化並沒有引起苗樸的注意,他丟了魂似的靠牆就地坐下。
並不是所有未逃離這座城市的人都所謀甚大、老謀深算、甚至居心叵測,這點他早就知道。
浩劫突發,必然有各種各樣的悲慘事件在發生著,每分每秒都有人喪命於怪物的尖牙利爪之下,這點他也知道。
只是當這種事發生在他眼前,而他又無力阻止時,那種直擊靈魂的創痛,還是讓他感到格外的痛苦並且久久不能自已。
是一陣窸窣聲讓他空洞的眼睛中瞬間充滿暴虐的精芒,條件反射般起身電射奔向內間,咧著有些扭曲變形的嘴揮爪撲向發出響聲的位置,他要殺光這些醜陋的怪物。
發出聲響的是裡間的壁櫃,利爪扣住壁櫃只一甩手那壁櫃的門便分崩離析,揮爪落向裡面的人影“啊……”的一聲人類的尖叫阻止了苗樸的動作。
壁櫃裡的人類少年正驚恐的看著撲向他的怪物,那怪物眼冒紅光周身散發著恐怖的氣息一隻閃動著森森青芒的利爪就停在他的面前。
“嗬……嗬……”隨著粗重呼吸的平復,苗樸身上的異變開始逆向回覆,及至眼中的亮紅退去身上傳來麻酥酥的感覺,那是憤怒的餘波。
這少年叫龍衍21歲,離異家庭與母親相依為命,災難爆發後孤兒寡母的根本無力出逃,或許是房間密閉好又或許是其它的陰錯陽差,母子幸運的躲過了第一次大規模的屠戮。
按說白天是安全的,哪裡知道剛準備出門去尋找些生活物資的母子就看見了這種面板灰白斑駁的怪物,那些怪物似乎是聞到了生人的氣息鎖定了目標,母親匆匆的將孩子藏在壁櫃中用自己做餌來吸引怪物,渴望自己的孩子獲得一線生機……
故事很老套沒什麼新意,可苗樸還是忍不住的無聲落淚,母親嚥下最後一口氣時那眼神中的迫切與懇求還有滿是鮮血的手及至死亡仍指向自己孩子的方向,這一畫面刀刻一般深深的印在了苗樸的心上,母愛之重如山如嶽……
帶著龍衍一路無語離開了小區,心底說不出的泛著酸楚,是想及自己的母親還是為這操蛋的一切?苗樸沒有答案,有的只是深深的痛苦。
用手深深的挖了一個坑,指尖傳來的痛楚不能讓苗樸麻痺的神經恢復知覺,整理好那母親的屍身輕輕葬下,和龍衍一起靜靜的默哀……
這是苗樸第一次親手埋葬同類,像是埋下了自己的悔恨與無奈,未來自己究竟還要埋下多少同類亦或是終有一日自己也會深埋於大地?
“阿姨,你安心上路吧,我會好好照顧您的孩子,只要我活著龍衍就會活著……”
一直表現麻木的龍衍在要離開自己母親埋葬的地方時,撲回到那土堆上嚎啕大哭發洩著心中苦痛。
沒有催促,苗樸就靜靜的看著他:“哭吧,哭過以後就好了……”話說很輕,像是對自己說一般。
這一晚,苗樸發燒了,但他毫不在意。他心中像有野獸在嘶吼,變強的**前所未有的強烈,那是來自靈魂深處的渴望,像用刀銘刻在心上一樣,他再也無法忍受自己的無能和弱小。
自從那次遇到那“變態筋肉怪”傷情嚴重之後,每次他被怪物傷到,傷勢癒合的過程中都會發燒,時間或長或短。
這應該是怪物的尖牙利爪上攜帶有病菌或毒素,發燒大概就是身體免疫系統消滅這些有害物質的過程。
這個認知雖有些偏頗卻也基本符合真相,只不過今天是不同的。
在激烈的情緒刺激下,不經意間進入了“有念無為,自然而然”家傳功法記錄的一種狀態,從而真正的激發出野性之力,至此狼毒引發的身體異化才算真正定性、定型,在這之後的12小時,是身體機能的塑造固化期。如果在這期間進行正確的引導和激發那麼他會獲得“嗜血獸化”這一奇特的能力。結果他在不知情的狀態下錯過了這一機會。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不去選擇也是一種選擇,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