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藤,巢穴,都有不同程度的損傷,若非苗樸正好回來,這些損失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恢復,那麼下一次入侵,苗樸這一方將失去對上層區域的控制權。
苗樸不曉得這上層空間為什麼會被敵人如此重視。但他至少知道,敵人的衍化程序,又向前邁了一步。如果就這麼被動挨打,用不了1個月,上層空間鐵定保不住。而上層空間丟了,下層空間重新被怪物佔據也只是時間問題,而且不會用時太久。
懷揣一份沉甸甸的壓力,苗樸踏上了大海船。
海風很勁,將細藤編織的風帆吹的鼓脹起來,大海船乘風破浪,駛向地海深處。
地底空間是典型的源化世界,其程度遠比地面更深。在這樣的前提下,因為能量的干擾又加之是在地底,普通的航海儀器以及辨別方向的經驗,在這裡根本沒有意義。
還好,苗樸有器靈輔助。器靈掌握著一些非常實用的功能,其中之一,就是錨定座標定位法。
這種技巧簡單的理解就是將一個點設為座標參照物,然後透過對比自身與該點的位置來確定方向。
這是一個涉及空間知識的技巧,也只有空間類錨定座標,才能夠一定程度的無視距離及主物質世界的能量干擾。苗樸自己是不能使用該技巧的,只能是藉助器靈。
出航的第一天,稱得上順利平穩。對苗樸一行而言,這是極為難得的,也正是因為有了這段時間的實際操作,眾人合力駕馭大海船的初步磨合才得以完成。
被李國方變著花樣折騰了一整天的人們在叫苦不迭的同時,總算搞清楚了基本的船務工作。而實際上,這更多的是防患於未然。
大海船並非古帆船,荊棘之心的搭載,就等於是為船配備了ai,雖然並不具備全自動航船的能力,卻也至少達成了半自動,升帆落鎖什麼的都可以自行完成,只要對其下達命令即可。
第二日,就不是那麼一帆風順了。
從凌晨開始,天氣就急轉直下,頭頂那些如粘稠霧氣般像雲層一樣的存在就開始發生了變化,很有些像地面上烏雲聚集的意思,而海浪也逐漸變大,更糟糕的是,風暴就在航線前方,他們等於是一頭紮了進去。
苗樸以前也坐過船出過海,不過都是在近海,根本沒經見過大洋深處的驚濤駭浪。其他人也差不多,除了李國方,也就是羅芷晴在這方面更有資歷一些。
可就算是李國方和羅芷晴,也從沒有見識過像地海風暴區這般狂暴的海洋。
豪雨滂沱,遠看已經不是雨滴在落,而是一條條連線天海的水線。烏雲低垂,與地海彷彿要接壤一般,海天之間完全就是一條窄窄的罅隙。而在這罅隙中,閃電從來就沒有中斷過,以至於放眼望去,整個空間都被渲染成了藍紫的顏色,只有刺目光亮和略顯黯淡的差別,而沒有長時間的黑暗。
除了閃電,還有水龍捲,那是真正連線海天的巨型龍捲風,遠遠看過去如同一條條巨龍一般,身上還不時的劃過電弧,它們象野馬一樣在海上狂奔,偶爾兩兩相接頓時就迸發出耀眼的光華,形成蔚為壯觀的雷霆風暴,表現出的毀滅力量,哪怕離著幾海里遠,都讓人有種窒息的感覺。
陷入狂怒狀態的海洋,最不缺的自然是海浪,十幾米高的狂濤,在這裡隨處可見,狂濤拍落時的情形一點都不比五六層高的樓房如牆轟砸而下的威勢差。而被這樣的狂濤送上浪尖,接下來享受的是跟跳樓幾無區別的飛墜之下。
在這種時候,所有身在大海船中的人,都有種面對天地蒼茫的渺小和無力感。
這真也是苗樸這船的用料夠結實,換個什麼這級那級的船下來,現在妥妥的已經被撕碎了。這已經不是在前進,而應該說是苦苦掙扎,在天地偉力面前,人力顯得格外渺小。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樣,與之搏鬥抗爭,鑄就了航海者們特有的英勇與無畏。
在驚濤駭浪中折騰了4個多小時,大海船總算是逃離了風暴的核心區域。
這個時候大海船已經多處破損,三根桅杆折斷了兩根,並且仍舊顛簸在數米高的層層海浪中。
幸福是比較出來的,雖然現在人們都已經吐的七葷八素,並且仍舊顛簸異常,可所有人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放鬆。最苦難的部分總算熬過去了,眼前的風高浪急,跟之前根本沒什麼可比性,而就在5個小時以前,他們還為類似的風浪驚呼過。
一場足夠刻骨銘心的航海經歷,讓一行人身上多了些氣質,那就是那些終年在海上討生活的水手們才有的不羈與灑脫,一種表現形式很狂野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