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伏秋睜了眼睛,灼紅卻清澈的瞳孔映出將明的臉,“我覺得他這兩次的來意有關聯,肯定不是這麼簡單。”
將明用手指撥了撥他的睫毛,“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啊?”
伏秋皺眉,“幹嘛用‘離家出走’這個詞啊?搞得我特像你們叛逆期的小孩兒。”
將明呲牙笑了笑,手指插…進他的髮間,“你不就是嗎?又任性又隨心所欲的。”
“靠,你居然這麼說一個含辛茹苦把你養大的人。”伏秋虛弱地笑道。
“那你為什麼收養我啊?”將明向後靠在沙發上,兩隻手放在腦後。
“哎別停,”伏秋覺得他這樣不緊不慢地摸著他的頭髮的感覺很舒服,讓他感到安心,“就找個既是人類又不怕我的人陪我唄。”
“你原本不是不讓我摸嗎?我剛剛就想摸過癮了見好就收呢,”將明繼續有一下沒一下地扒拉他的頭髮,“那你真該慶幸我知道得早,要不然擱現在我早嚇沒了,對了,我一直都特好奇,你這麼沒耐心的人,怎麼把我養活的?”
伏秋往裡靠了靠,額頭貼著將明的肚子,“也沒怎麼養,隨便長唄,餓了吃飯生病了去醫院受傷了用法術,沒死就成。”
將明哈哈哈笑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小時候呢?尿床什麼的,你受得了?”
“換尿布麻煩點兒,”伏秋又閉了眼睛,聲音很小,“反正我也不用手,能忍。”
將明“嘖”了一聲,“不對,我原本問什麼來著?哦,對,離家出走的事兒。”
那邊兒等了一會兒沒音,將明拍了伏秋兩下,沒反應,這才發現他已經睡著了。
將明仔細看看他的臉,他剛剛就覺得有哪裡不一樣,觀察了一會兒才注意到,伏秋眼簾延至眼角周圍,都浮著淡淡的燻紅,由深至淺,在消瘦慘白的臉上,有一種嫵媚的病態美感。
等等,將明愣了。
他覺得伏秋美就算了,居然還覺得他嫵媚!
他又看了看,還是這麼覺得。
“……”
他一邊抽了下嘴角,一邊把伏秋用毯子裹起來抱到臥室床上,洗漱完之後躺在他身邊睡了。
伏秋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又兩次被打成這樣了也不回去,將明覺得這其中的原因並沒有這麼複雜,說不定就是被誰得罪了一氣之下背井離鄉,出來玩兒夠了自己就回去了,但又因為臉面,不願意以這種碰了一鼻子灰回去請救兵的狀態回去。
伏秋雖然活了快二百年了,心思卻極為簡單,連他一個初中生都能摸準。
那蛇妖也不知道會什麼時候再來,簡直像一顆不□□,讓人心慌。
不過那之後的生活暫時恢復了平靜,伏秋保持白髮狀態約摸兩個星期左右就變回正常人形。
現在將明的素描已經學到人物部分,因為用時較長,課上畫不了多少,所以老師讓他上課前一個小時開始畫,這樣老師開始上課的時候正好能多指導一些。
揹著畫板來到畫室的時候,裡面已經有兩個人了,都是男生,年齡看樣子比自己大一些,將明以前沒見過,估計是剛剛用這個教室的課上的學生留下來沒走,他走進去的時候兩人和他打了聲招呼,他點頭示意之後就把包放下開始準備畫畫。
從櫃子上搬下他上次用的阿格里巴石膏像擺在桌上,他現在練的是正面角度,畫了兩張,都長得和原來的不太一樣。
正拿著鉛筆開始劃線定位的時候,一個男生走過來道:“牛逼啊,看不出來你等級這麼高。”
將明現在的等級在這一群初學者中確實算高,但他卻不覺得有什麼,只要好好跟著老師佈置的練習,誰都能做到。
“你畫到哪兒了?”將明隨口問道,拿著筆在紙上輕輕排了幾條線,把石膏像的最高點和最低點定好了。
“我們新來的,”另一個男生也走過來,他的聲音較之剛才那個偏低,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低音炮,“今天第一次上課,你也是一會兒那個班的吧。”
將明挑挑眉,“那你們原來的畫畫基礎應該不錯吧?”不然怎麼長這麼大了才想來學素描。
“並沒有,我們倆都不怎麼會畫畫。”第一個男生笑道。
三個人又聊了幾句,低音炮他們倆要出去買吃的,將明就一個人靜靜在畫室唰唰畫著,那兩人一直到開始上課了才回來。
他們這裡上課基本都不記名字,將明上了一年的課了,也沒記住一個同學的名字,也就只知道老師姓薛,其他的一律用“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