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沒啥事……”吳邪連忙推脫。
“吳老師,我辦公室有急救藥箱。”張起靈說得非常自然。
“那正好,讓張校給你消消毒,再塗點藥。我辦公室也有,以備個不時……我得趕快去操場看著……”劉奎看出吳邪有點不願意,可又不知所以然,以為張起靈為人比較冷淡,吳邪有點打怵,接著道,“那要不上我那兒?”
“不不不……劉校……不麻煩你,你快去吧,我還是上張校哪兒塗點藥好了,沒事的。”吳邪連忙擺手。
“那行,你們走吧,我先去操場……”劉奎笑著走了。
26
“進來吧。”進了辦公室,張起靈徑直推開裡間休息室的門對吳邪道。
吳邪已經進了辦公室,正回手關門,聽到這話,遲疑了一下,關上門轉身看向張起靈,張起靈手撐在門把手上,看吳邪看自己,非常小幅度的朝門裡歪了歪頭。
吳邪放鬆了肌肉,儘量讓自己走得自然些,進了門之後不等張起靈讓,一屁股坐在鋪得非常平整乾淨的床上。
張起靈把門關上,看吳邪坐下,眼神緩了緩,繞過床邊拉開大衣櫃的門,從最下層的抽屜裡提出一個家用的小藥箱,起身把藥箱放在吳邪身邊,又繞過吳邪進了衛生間。
吳邪的目光隨著張起靈繞來繞去,正納悶間,聽到衛生間一陣水聲,往裡面瞅了瞅——這個角度能看到張起靈站在水池邊擰毛巾。
娘們!哪裡用得著這麼……
吳邪嗤之以鼻,自己動手開啟藥箱,隨手翻看著各個小藥瓶。
張起靈拿了溼毛巾過來,蹲在吳邪身前:“擦擦臉。”
“我自己來,自己來……”吳邪一邊下意識地躲避張起靈已經舉到面前的手,一邊想將毛巾搶過來,搶了幾下,紋絲不動,又拗不過張起靈,只好作罷,弓了弓腰,將臉往前湊了湊。
張起靈的嘴角揚了揚,極輕柔地避開青腫的眼眶,一絲一絲地感受,一點點地描摹——英氣的眉、璀璨的眼、挺翹的鼻、柔和的唇……
無一處不漂亮,無一處不稱心合意……
“張校……”吳邪被張起靈的動作撩得口乾舌燥,使勁地吞嚥了一口吐沫,抓了張起靈的手攥在掌心,“張校……不用……不用擦了……”
張起靈垂眼,視線落在交握的手上,緩緩道:“為什麼打電話給我?”
“什麼?”吳邪腦子有點頓,一時沒反應過來張起靈說什麼電話。
“那時,為什麼打電話給我?”張起靈抬眼直盯著吳邪。
“呃……那時……那時……”吳邪的心猛地被抽了一鞭子,瞬間明白了,“因為……因為……你是校長啊……這個月你不是值班麼?”
“我值住校班,這個月的校園班是劉校。”張起靈步步緊逼,低沉地嗓音有一絲不被察覺的顫抖。
“我……我……”
吳邪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難道要說自己是下意識地就想到了他,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只是想到了,想到了就打了,打了就打了,就是這麼簡單……
“你……你……你怎麼沒在食堂吃?”
這招轉移話題,實在不怎麼高明。
“你在生氣麼?”張起靈的眼裡已經漾出了笑意,將手從吳邪手裡抽出來,抓住吳邪的另一隻手,細細擦上面的血跡,“瞎子的話,你不要信。我和他是朋友。”
“朋友?”
又提這個,吳邪“騰”得又火了,猛地抽出握在張起靈手裡的手:“我生什麼氣?我生氣也是因為小花……朋友?好了十年,互相安慰寂寞的朋友?”
吳邪特意強調了“十年”和“安慰寂寞”,強調得太使勁兒,整句話說得陰陽怪氣。
“嗯。”張起靈眼裡的笑意已經很難掩住了,又抓住吳邪的另一隻手,慢慢地擦。
“嗯?”
吳邪覺得自己快炸了,不提過去也就算了,又要提,提了還這麼氣人——你張蘿蔔當我是什麼?!
“上大學的時候,我參加了一個業餘的WWE比賽,我們在決賽中相遇……沒想到他也是華人。”
“就……就那個美國的……WWE?”
吳邪非常震驚,上大學時,他們宿舍有兩個是WWE迷,幾乎場場不落地看。吳邪也捎帶著知道這項特別容易激發雄性荷爾蒙的運動,可每次看都覺得渾身都疼,也就興趣缺缺了。在他的印象中,玩WWE的人都是身高二米,體重兩百五的彪形大漢,最不濟也是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