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海角,哪怕今後就算是死了,我也認了,真的認了。
可是,雙腳像灌了鉛,連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我拿著沾著江銘晟鮮血的毛巾,絕望而無措的半隱在黑暗中,看著他的車離我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
不知站了多久,母親走向我,輕輕喚我:“來茴,風大,進去吧。”
木然的站在原地,迎著狂風,想起江銘晟離開時絕望的眼神,心又一次被刀劃開了,我想起曾經我和江銘晟都很喜歡的一首老歌,那首被我已經替換掉的鈴聲,此刻卻成了我心裡最真實的寫照——
想說愛你並不是很容易的事
那需要太多的勇氣
想說忘記你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我只有矗立在風中想你
越過母親,我沉默的回了屋,經過客廳時,父親陰著一張臉坐在沙發上,我什麼也沒說,直接進了臥室,反鎖了房門。
把那條沾了血的毛巾平攤在書桌上,我在燈光下黯然的凝視,就這樣在b市過他的生活不好嗎?為什麼要來找我?!讓我留在濱海這座小城過完一生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帶我走?!我父親不同意就不要再堅持不好嗎?為什麼非要受了侮辱才黯然離開?!
難過的趴在書桌上,雖然不是第一次,但還是覺得愛的太辛苦,也太無奈。
146 他是我這輩子最後愛的人
我把自己關在屋裡,這一關就是三天,我不吃不喝,不管母親怎麼敲門,我就是不肯出去,如果這就是墮落,如果這就是沉淪,就這樣下去吧,我也是人,我沒有要一直堅強的理由。
第四天,來敲門的是父親,他的聲音依然威嚴,如果他說別的,或許我還是會一直沉默,可他說了句讓我接受不了的話——
“季來茴,你給我出來,為了一個男人,至於這樣要死不活嗎?天底下男人死光了是不是?你要是再這樣,我今天就乘火車去b市,我非把那個男人告上法庭不可!”
本來對於他用水杯砸了江銘晟一事,我到現在都不能釋懷,結果現在他竟然還是不能意識到自己的錯,又說出這麼盲目的話!
我無力的走到門邊,開啟房門,父母都站在門前,直視著父親,我控制不住的吼道:“你去啊,去啊,你以為他是一般人嗎?他連市長都可以弄下臺,他還怕你一個教書的不成?你把人家砸成那樣他都連句頂撞的話都沒有,你難道一點內疚都沒有嗎?你如果說你是因為生氣,那你應該砸的人是我而不是他!因為是我選擇愛他,是我為愛執著,跟他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那個杯子就應該砸在我頭上,砸醒你這個沒出息的女兒!!”
冷冷的看著我,父親仍然毫無愧疚:“既然都是你自己的選擇,你又為什麼要選擇留下來?早知你事後用這樣的方式來跟我們對峙,我倒是情願那一晚你果斷跟他走了算了!”
不顧母親阻攔,我繼續頂嘴:“我不把你們放在心裡不行,把你們放在心裡也不行,我不是跟你們對峙,我只是接受不了你用那樣的方式對待他,再怎麼說,他都是我這輩子,最後愛的一個人!!”
是的,雖然不是第一個,但絕對是最後一個,無可厚非的最後一個。
“你是因為我和你媽才留下的嗎?你是我的女兒你是什麼性格脾氣我會不知道?說難聽點,那個男人若不是有什麼讓你下不了決心的理由,你會選擇不跟他走?當初寧願和我們斷絕關係也執意要走,現在卻選擇留下,說到底也只有你自己心裡最明白原因!”
有一種被人識破心思的感覺,我彆扭的轉身進了屋,正欲關房門,父親用手擋住——
“我話沒說完,你關什麼門?我看你現在是愈發的不懂禮貌了!”
委屈的嘆息,我把視線移向別處,等著父親把話說完。
“來茴,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經是成年人,在處理感情方面應該是和你的年齡同步成熟理智,即使你不說,我們也知道一定是那個男人做了讓你傷心的事,所以你才離開他回到我們身邊,既然已經做了選擇,為什麼現在他來找你,又要開始動搖了呢?”
我澄清:“爸,我沒有動搖,如果我動搖我會不顧一切的跟他走,可是我有嗎?我沒有是不是?我解釋很多遍了,我只是接受不了你的做法,不管過去他對我怎樣,都改變不了我愛他這個事實。”
“口口聲聲把愛他掛在嘴上,既然真的這麼愛他,那你乾脆現在就走吧,回到他身邊,省得我們眼不見心不煩!”
父親不耐煩的揮手,背對著我,又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