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意笑眯眯地對蒙在被子裡的纖纖說 :“纖纖不想讓媽媽發現哦,那就快藏起來~”說罷還伸出手指“籲”了一聲,禁止文燕姐張牙舞爪。
我到現在才發現,赫連意是個超級喜歡孩子的男人,他對待孩子不光有耐心,還有對策,無論是內向型的如白茅的千金,還是外向型的如纖纖,他都能把她們哄開心,讓她們喜歡上自己。
嬉鬧中,趙醫生推門進來,見赫連意床上有個鼓鼓囊囊、不斷蠕動的大球,便睜大眼睛表示驚訝不解:“學長…這是…”
赫連意拍拍棉被,小聲說著:“纖纖,快出來吧,醫生叔叔來嘍~”
纖纖鑽了出來,左瞧右看,還沒看清楚便被文燕姐揪了出來:“舅舅要換藥啊,你在裡面搗什麼亂。”
赫連意重新躺好,解開病服釦子,漸漸露出自己瘦削白皙,傷痕累累的胸口,對趙醫生粲然一笑,說道:“小趙,又麻煩你了。”
趙醫生仔細消毒傷口,敷好紗布,說過幾天就可以拆線了。
這時纖纖湊過去看看赫連意身上的紗布,又看看趙醫生,不明所以。
“纖纖,長大以後要做什麼啊?!”赫連意邊係扣子邊問纖纖,“要不要做醫生?!”
纖纖翻翻白眼,若有所思地說:“這個嘛…如果長大後我是個女生,就做醫生;如果長大後我是個男生,就做工程師!”
我們幾個大人相視片刻,鬨堂大笑起來。赫連意更是樂得開懷,抱著纖纖親個不停,愛不釋手。
我看著赫連意眉歡眼笑,前所未有的縱情娛放,心裡忽然踏實許多。我一直以為最糟糕的情況是他拒絕我,現在發覺,原來最令我難過壓抑的卻是某些事情給他帶來的不愉快。
後來我想,我所期待的,無外乎兩件事,一是他能夠安康體健,二是他永遠幸福快樂。世界上再也沒有比這兩件更讓我在意的事了,與他的健康快樂比起來,他的事業學術,乃至他的功名利祿,都顯得微不足道。
作者有話要說:
☆、山復整妝,明灼天南
一週左右時間,赫連意康復出院。
由於白茅同志再三央求,赫連意同意提前離開南京,返回工作崗位與白茅共同管理新組建的心臟科。臨行前,我們宴請鼓樓醫院心臟科吳主任與趙醫生,感謝他們對赫連意無微不至的關照。
“咱們這回也算是中國心臟界的南北對話了!”白茅起身為在座的主任、醫生們倒酒,“這北有赫連意,南有吳家昌,中國心臟事業蒸蒸日上啊!”
白茅這人我是太瞭解他了,他有時耿直剛正、仁民愛物,有時呢又世故圓滑、溜鬚拍馬,甚至笑裡藏刀、上屋抽梯的事他也能辦得出。他的話真真假假,我與赫連意自然一下就能分辨出黑白明暗,但是外人就不同了。
“我以茶代酒,”赫連意喜笑顏開,起身向吳主任敬酒,“先敬吳主任,感謝他沒把我扔在南京,讓我還能完整地返回T市!”
吳家昌張嘴哈哈大笑了兩句,端起酒杯說道:“過獎了!過獎了!這留不留在南京,還不是看你自己的造化。你這病到了哪裡都是要裝ICD的,我們只不過是順水推舟罷了。”
趙醫生又起身對我們敬酒,我怕自己喝醉無法照顧赫連意,便推脫酒精過敏,不能飲酒。吳家昌把筷子一放,皺眉質問我:“是麼?哪診斷的?有循證醫學根據麼?是基因突變引起的?做過基因測序來確定它的多型性嗎?!”
他的一連串疑問將眾人驚得目瞪口呆,繼而又逗得大家捧腹大笑。
我當場被噎得吞吐困難,一個仰頭,幹了!
吳家昌笑言:“這就對啦!看你小子生龍活虎、人高馬大的,要真是對酒精過敏,那豈不是外強中乾了啊!”
激將法一出,我果真上了這老頭的道兒。幾個回合拼下去,老頭自愧不如,甩甩手說自己不行了。我暗想,我外強中乾?我這是沒發揮水平,你這老頭根本不算對手!
赫連意這次是被自己的室顫嚇到了,果真不敢再對自己放任自流,乖乖喝茶吃飯,淺笑交談。
飯後我們分道揚鑣,白茅回了自己預定的酒店,我和赫連意返回他家。我們約好,明天一早乘飛機出發。
晚上收拾好行李,我和他都疲累不堪。我洗了澡趴在床上如同行屍走肉,而他還不肯上床休息,翻箱倒櫃得不知忙著找什麼。
我湊過去從他身後摟住他,貼在耳邊問他:“找什麼呢老師?人家在床上等你很久了!”
他聳聳肩,似乎要甩